休宁方言的体_休宁解说词修改后

2020-02-28 其他范文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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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宁方言的体

平田昌司

伍巍(京都大学)(暨南大学)0 引言

本文讨论徽语休宁方言的“体”。休宁县境内方言大致可以分为五片∶海阳片(城区)、五城片(南乡)、临溪片(东乡)、溪口片(西乡)、流口片(山里)。有关分区的根据，参伍巍(1990)。除了最通行的休宁话以外，县境内还有下面几种方言∶平原地区有不少“安庆人(安庆府移民的后裔)”聚居点，对内一直使用“安庆话”；皖赣界山的一些山村使用婺源话；岭南乡一部分人口说浙江开化话以及“闽南话”。本文的描写根据县城海阳镇的情形。休宁方言“体”形式的特点与江淮官话一些地点相似，例如∶(1)动词后缀“～着”表示动作的完成或持续，还可以用“述语＋着＋处所宾语”句式表示动作发生的位置；(2)表示完成的“～着”的否定形式是“不曾～”；(3)用在动词前面的“是/是个里/是么里”表示动作正在进行；(4)“～出来”附着在动词之后，表示动作起始。

“体”的意义和形式，跟动词的类别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笔者目前还没有能够归纳休宁方言的动词范畴，下面只不过是初步的尝试①。“持续”指能有意识地继续进行该动作，“状态”指动作的结果留下某种状态。

非自主动词自主瞬间动作持续状态

属性动词－－

－

是象姓

变化动词－＋－－＋死中

感知动词

－＋－－＋

识得着吓

状态动词－－－－＋

醉病忘记自主动词

动作动词＋－＋＋－跑吃

静止动词

＋－－＋＋等低

持续动词(动作)＋＋＋－－坐开关(结果)＋－－＋＋坐开关

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

(动作)＋－＋＋－写刻生

(结果)－－－－＋写刻生

关于本方言的音系，参看平田昌司(1982)。语料依据平田调查所得，发音合作人项毓芬老师(1934年出生)、巴越老师(1930年出生)、程从元先生(1925年出生)。另外，黄玉梅老师(1946年出生)提供了县南部五城乡五城镇的语法例句。在调查工作过程承休宁县政府外事侨务办公室胡名丽主任、林春生先生，程昌国先生等大力协助，又蒙三菱基金会( Ｍ )人文科学研究资助，谨此一并表示由衷的感谢。本文由平田执笔，参考了伍巍记录的材料(发音合作人∶汪誉虎先生，1930年出生；余通润先生，1934年出生，县北部蓝田乡人)。

本文中的常用方言词∶ 日头[35 55] 太阳高日[33 35] 今天日间[35 33] 白天夜间［33-44 33] 晚上

下半日[13 55 35] 下半天天儿光[33-44 33] 早饭下昼[13 55] 午饭物事[ｍ35 33] 东西母[13] 母亲(背称)阿朝[0 33] 祖父(背称)囝[13] 小孩儿囡[13] 女孩

□□□[33 0 0] 怀里 ‖ 已好[13 31] 有，够是[13] 在，是〈站〉[13] 站

察[212](本字不详。用近义字“察[212]”代替)看歇[] 休息困[31] 睡担[33] 拿

提[55](本字不详。用同音字代替)动词“给”；介词“给、把” 〈藏〉[55] 藏寻[55] 找着[212] 穿嬉[33] 玩

过身[55-53 33] 死‖ 我[55] 第一人称单数你[55] 第二人称单数渠[55] 第三人称单数

我人[55 55] 第一人称复数(不分排除、包括式)你人[55 55] 第二人称复数渠人[55 55] 第三人称复数‖ 个[55] 这么[ｍ55] 那

个个[55-53 0] 这个么个[ｍ55-53 0] 那个哪个[55 0] 个里[55-53 0] 这里么里[ｍ55-53 0] 那里哪里[55 0] 个样式儿[55 55-53 35] 这样么样式儿[ｍ55 55-5335] 那样‖ 底物[31 ｍ35] 什么什样[55 0] 怎么何样[55 0] 怎么‖ 晏[55] 晚‖ 着[212] 才 □□□[33 ｍ0 212] 大概 □□[33 35] 刚

□□□[35 -53 35] 突然‖ 帮[33] 介词“把” 合[212](本字不详)跟‖ 仂[0] 结构助词“的”

不曾[55 55] “没有～” □[55] “不要”的合音完成(实现)1．1 完成体在动词、述宾结构、述补结构、体词性谓语(数量结构)、形容词后面加后缀“着[0]”，其作用跟普通话“了1”相同。属性动词、感知动词、持续动词(结果意义)和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完成体形式。常跟完成体配合使用的时间副词有“已经、早就、就、着[212]、马上、先”等。

日头正中着，还不来家吃下昼【太阳正中了,还不回家吃午饭】

昨夜我阿朝过身着【昨天晚上我爷爷去世了】

你撞着我，你还骂人！【你撞了我，你还骂人】

我下半日下屯溪，买着十二点十分仂票【我下午去屯溪,•买了十二点十分的票】

日头下散着【太阳下去了】

渠讲马上就走个，什样个半日着还是家里？【他说马上就走，已经半天了怎么还在家里？】

你高日下班什样个样式儿晏着？【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晚了】

如果“着”用在述语和宾语之间，而且后面没有下文，一般在句末加表示已然的“着”字∶

渠发着一顿脾气着｜花落着不少着

1．2 完成体否定形式是“不曾～[5555]”∶

我不曾打破么只碗－(肯定)我打破着么只碗

么只碗我不曾打破－(肯定)么只碗我打破着

渠不曾。□□□[33ｍ0212]•还已好一下就讲完着【他还没有。大概再过一会儿就讲完了】

1．3 完成体有下面几种疑问形式∶(1)述语＋不曾＋述语(＋补语/宾语)

渠去不曾去？【他有没有去？】

哪里跌痛？跌不曾跌伤啊？【哪里跌痛？有没有跌伤啊？】(2)还＋不曾＋述语(＋补语/宾语)

晏着，什样饭还不曾好？夜间还要察电影【(时间)晚了，•怎么饭还没有好？晚上还要看电影呢】

渠还不曾讲完啊？【他还没有讲完啊？】(3)述语(＋宾语)＋着＋不曾

你吃饭着不曾？【你吃饭了没有？】

豆腐，你买着不曾？【豆腐，你买了没有】(4)体词性谓语(数量结构)＋着

个个囝是几个月着？【这个小孩几个月了？】 1．4 动作动词后面加“过”，可以表示“动作完毕”。这相当于孔令达(1986)的“过1”，意义上比较接近完成体∶

渠吃过饭着，你吃不曾吃？【他吃了饭了，你有没有吃？】

吃过下昼再去，你察什样仂？【吃了午饭再去，你看怎么样？】

1．5 吴语有些地点常用“动词＋脱”句式。范晓(1988)、许宝华等(1988)根据语法功能指出了其中有一些已经发展成表示“完成”的后缀。休宁方言也有补语“～塌[212]”，但在它的后面一定要加“～着”(命令句例外)，还不能视为动词后缀∶

我正忘记塌着，真对不起【我真的忘掉了，真对不起】

云退塌着【云彩退掉了】

不要帮时间嬉塌【不要把时间玩光】 2 进行

2．11 进行体在动词前面加“是个里[055-530]•/是么里[0ｍ55-530](东个里[3355-530]/东么里[33ｍ55-530]②)”或“是(＋处所宾语)”。有的发音人认为语感上“东个里/东么里”比“是个里/是么里”更实一些，也有人认为两者没有区别③。

这些前附成分分别相当于普通话的“在那里”、“在”，原义指示动作所发生的场所，后来表示动作正在进行的意义∶

我东个里吃饭【我在(这里)吃饭】

我个母是门口缝衣裳，姐姐是灶下煮饭【我妈妈在门口缝衣服，姐姐在厨房做饭】[36] 2．12 “是个里/是么里(东个里/东么里)”的“个里/么里”，根据说话者、听话者，动作发生的地点三者的相对关系而定④。例如:

渠是个里骑车【他在骑车〔说话者能看到“渠”〕】

渠是么里骑车【他在骑车〔说话者看不到“渠”，或者距离比较远〕】

在下面一对例句,说话者和“渠”的距离可能完全相同，•而说话者跟听话者的距离决定“个里/么里”。

渠是么里扫地【他在扫地〔说话者和听话者在一起〕】

渠是个里扫地【他在扫地〔打电话告诉别人“渠”在这里做什么〕】

2．13 休宁方言进行体语法标志的出现条件，跟郑懿德(1988)分析的普通话时间副词“在”的使用条件基本平行∶(1)非自主动词、述补结构、•动词重叠式前面不能出现；(2)静止动词前面不能出现；(3)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表示结果意义时不能在它的前面出现。因此，休宁方言的进行体和持续体，形式上可以区别⑤∶

是个石头上刻字(进行。刻字的动作正在进行)

个石头上刻着字(持续。字已经全部刻好)2．14 “是个里/是么里”前面还可以加副词“正[55]”，•强调动作正在进行。

我正是个里吃饭

新派用副词“在[13]”或“正在[5513]•”表示进行意义。这是由普通话的影响产生的新兴句式，在青年人中间比较流行∶

渠正在合一个朋友讲话

2．2 进行体的否定形式是“不＋是个里(是么里)＋动词”或“不曾＋是个里(是么里)＋动词”。

渠不是么里哭

－(肯定)渠是么里哭呢[33]

外头不曾么里落雨－(肯定)外头是么里落雨[35] 2．3 进行体疑问句有两种形式∶(1)在句尾加语气助词“啊、哪、者[0]”；(2)把“是”改成“是不是”。

外头是不是落雨？【外头是不是下雨呢？】[35] 持续

3．11 持续体有两种形式∶(1)动词后面加“个里[55-53 0]/么里[ｍ55-53 0]”或“□个里[0 55-53 0]/□么里[0ｍ55-53 0]”⑥；(2)动词后面加“着[0]/□[0]”。•由于官话的影响，其他几种形式逐渐为后缀“着”所代替。

渠手里担着个茶杯[39]

渠着着一身新衣裳[41] 墙上挂得一幅画｜墙上挂着一幅画[55] 3．12 休宁方言持续体语法标志的出现条件∶(1)非自主动词都没有持续体；(2)动作动词没有持续体；(3)持续动词和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动作意义)没有持续体。

门是开着，里头没得人｜〔五城话〕门开仂个仂个，里头没得人[44]

车里坐着两个外国人[54]

门口〈站〉着三个人｜三个人〈站〉着门口[57] 几个动作同时进行时，在前面的动词后附加“□[0](＋个里/么里)”、“个里/么里”、“着”。“动词1＋介词＋个里/么里＋动词2”格式在休宁五城话、休宁蓝田(溪边)话、婺源话也很常用，可能代表比较早期的层次∶

渠欢喜〈站〉□[0]•吃｜渠欢喜〈站〉么里吃｜渠欢喜〈站〉着吃｜〔五城话〕渠欢喜〈站〉□[0]个仂吃[51]【他喜欢站着吃】

渠帽儿戴着头上，还是么里寻帽儿[50]

坐0吃比〈站〉□[0]吃好点儿｜坐着吃比〈站〉着吃好点儿

持续体的命令句是“动词＋么里”形式∶

坐么里，不要〈站〉出来｜〔五城话〕坐仂个仂，□[55-53]〈站〉出来[46] 3．2 动词前附成分“是个里/是么里”或“是(＋处所宾语)”，•可以跟持续体标志“着”一起使用。在什么条件之下可以同时出现，还没有找到规律⑦∶

小李是么里低着头不讲话［48］

渠人是街上打着伞走路[49] 经历

4．1 经历体在动词后面加“过[0]”，表示曾经经历过某个事情。•休宁话经历体语法标志的出现条件是∶(1)非自主动词没有经历体；(2)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经历体。宾语可以在“过”后面，也可以在前面。关于“～过”的非经历体用法，参1．4。常跟经历体一起使用的副词有“已经、早就”等。

个个菜我吃过，不大好吃［62] 4．2 经历体否定形式是“不曾＋动词＋过”∶

渠到过好多地方，就是不曾到过北京[58]

不曾听见过生病，什样就过身着□[0]？【没有听见过生病，•怎么就去世了？】 4．3 经历体疑问形式是“述语＋过(＋宾语)＋不曾”或“述语(＋宾语)＋过＋不曾”∶

你到过北京不曾？｜你到北京过不曾？【你到过北京没有？】起始

5．1 起始体在动词后面加“出来[0 0]”，表示动作开始。•非自主动词、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起始体∶

笑出来，还已好两个酒窝【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

提碗盖出来【把碗盖起来】提头包出来【把头包起来】

常跟起始体一起使用的副词有∶□□[33 35]、着[212]、马上”。5．2 起始体否定形式是“不曾＋动词＋出来”∶

渠人不曾打出来[65] 5．3 起始体疑问形式是“动词＋出来＋不曾”∶

渠人打出来不曾者，你去劝劝渠[65] 继续

6．1 继续体在动词后面加“下去[0 0”，•表示已经开始的动作、状态即将继续存在，重点在未来的情形。非自主动词、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起始体∶

让渠讲下去，不要插嘴[68]

动词后面加“下来”，表示某种动作，状态在过去的某一时间开始存在、继续发展到现在，重点在过去的情形∶

天冷下来着，要多着[212]点儿衣裳[64] 6．2 继续体的否定形式是“动词＋不＋下去”。已然(“了2”)7．1 已然体在句尾加“着[0]”、“了着[00]”，表示发现变化、注意到新情况，其作用跟普通话“了2”相同。•已然体的出现条件，不受动词类别的限制。完成、起始两类的体标志跟已然体标志可以在同一句子里面出现。在休宁县城话，“着”可以表示完成体、持续体和已然体，语音形式完全相同。而在南乡五城话，前二种读送气[0]，后一种读不送气[0]，可以区别。

7．2 已然体有下面两种形式∶(1)在句尾加“着”。

冬至以后日间慢慢儿长着，夜间慢慢儿短着。[75] 还已好个一点儿钱，我不提你着。[80] 我认出来着[81]

不要紧，真正下半日做不好，就打个夜作好着【不要紧，真的下午做不好，就打个夜工好了】

我来不及着，我不吃天儿光着【我来不及了，我不吃早饭了】

打个鸡子饭，凑一下就可以着【弄一份鸡蛋饭，凑和一下就可以了】

暗很着【暗得很】｜早很着【早得很】｜贵很着【贵得很】(2)在句尾加“了着”。

我吃饭了着，你吃不曾吃？[71]

我家儿子大学考上(了)着[72]

明日个下儿，渠早就到北京了着[76] 7．2 已然体疑问形式在句尾加助词“者[0]•”。•这可能是“着•[•0]”和“啊[0]”的合音。

衣裳买着[35] 者？【衣服买到了吗】

你吃过者？我吃过着【你吃过了吗？我吃过了】

砖匠师傅，上工者，你真早！【砖匠师傅，上工了吗？你真早！】

你来者？【你来了吗？】貌 8．1 短时貌

短时貌把动词重叠起来，表示在主观上的短暂、轻松、简单。动词重叠前面经常出现表示数量的状语。非自主动词、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短时貌∶

大家歇歇再做吧！[82]

你坐一下，我进去换换衣裳[83]

你来听听个支花儿香不香【你来闻闻这只花香不香】

医生讲要你多困困【医生说要你多睡睡】

老子提你两下吃吃！

已好，提我两棵吃吃□[0]！【有的话，给我两棵吃吃吧！】

赶快滚铎水泡点儿饭吃吃算着，不当就来不及了[0]•【赶快滚开水泡点儿饭吃吃算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在动词重叠中间，有时可以嵌进“

一、下、啊”⑦。在这种结构前面不出现表示数量的状语∶

漆一漆【(把涂料)刷一刷】

闪下闪个｜闪啊闪个【闪一闪】

8．2尝试貌

尝试貌在动词重叠形式后面加“察[212]”，表示把某种有可能实现的动作去试一试。非自主动词、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尝试貌∶

让我再想想察，已好底物好主意[85]

你猜猜察，个是底物？[86]

8．3反复貌

反复貌用动词反复形式，表示某种动作反复地进行或者在主观上继续了比较长时间。常见格式有∶(1)单音节动词四叠；(2)“动词＋啊＋动词＋啊”。在动词前面可以加前附成分“是个里/是么里”。非自主动词、•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反复貌∶

我人边走边讲，讲讲讲讲就到着[87]

渠是么里唱啊唱啊，□□□[3555-53 35]就喉咙哑着[88]

渠是么里察察察察慢慢儿仂夹上眼睛困着[35]着[89]

8．4随意貌

随意貌没有特定的构词形式或后缀，只能用副词来表达随便、不很留心等意义。非自主动词、自主非自主兼类动词(非自主意义)没有随意貌∶

渠胡乱儿[55-53 35]仂吃着几口就出去着[90] 担着一本书，随随便便翻着几页就丢下来着[91] 余论

前面指出，休宁方言的“着”可以表示完成体、持续体和已然体。休宁方言还存在表示动作发生的位置的“述语＋着＋处所宾语”格式，跟普通话的“述语＋在/到＋处所宾语”平行∶

搁着桌上【放在桌上】

捧着□□□[3300]【搂在怀里】

梅祖麟(1988)指出，吴(上海、青田)、闽(厦门)、湘(长沙、湘潭)、官话(兰州)等几个方言⑨的“著”有“介词、完成貌、持续貌这三种用法”，并解释了这些用法的历史来源。徐丹(1995)也认为“＋＋地点词”中的“在某些方言里„„与表达‘体’概念的词同源”。休宁方言的“着[0]•”可能来自中古药韵张略切“著”字，具备梅祖麟先生所谓三种用法，反映“著”字在历史上的虚化过程的痕迹。关于这一点，参刘坚等(1992:95-103)。

附注

① 本文主要参考了马庆株(1981)、马庆株(1988)、郑懿德(1988)所讨论的动词分类。太田(1947)、金田一(1950)、(1987)、平山(1959)比较早注意到动词类别和“体”的关系，张清源(1991)很细致地分析成都话动词的“动态/静态”，笔者从这些论文得到了不少启发。

② 休宁人一般把“东”写成“蹲”。只是“蹲”字按规律应该读成[ャ55]，语音地位不合。浙江吴语有些地点用[-]•声母的动词前附成分表示进行意义，休宁的“东”很可能跟这些同源。

③ 有一位发音人以为“东个里/东么里”表示动作即将开始(处在静态)，•“是个里/是么里”表示动作已经开始(动态)，语感上不完全相同。•但其他发音人不承认这种区别。

④ 吴语(绍兴、义乌等)也有类似现象。参《陈望道文集(三)》(1981年，上海人民出版社)的300-316页，特别是其中徐文蔚(1938)、陈望道(1938)两篇。

⑤ 成都话也可以从形式上区分进行(带“倒”)和持续(带“起”)，参张清源(1991)。⑥ “□[0]”跟“把、给”义的动词、介词“提[55]•”音近(例∶提我一本书｜提么个物事担提我仂)。据袁家骅(1983∶143)，•南昌话“到”也兼有介词“给”、后缀“着”两种用法。杨秀芳(1992)认为闽南话的“方位介词[•阳去]”和“动词词尾[阳入]都来自“著”，前者属鱼韵、后者属药韵。⑦ 根据于根元(1983)，《儿女英雄传》里已经有不少“在这儿/•那儿＋动词＋着”的格式。⑧ 酃县客家话有“动词＋下＋动词”格式，形容动作连续，参周定一(1988:225)。

⑨ 除了梅祖麟(1988)、徐丹(1995)指出的几个地点以外，用同一成分表示“介词、完成貌、持续貌”的现象在江淮官话泰如片(泰兴、如皋、泰州、泰县、南通)也很普遍。参李人鉴(1957)、张建民等(1991:184-185)。

参考文献

陈望道(1938)∶说存续表现的两式三分，《陈望道文集(三)》，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310-314 范晓(1988)∶吴语“-•脱”中的“脱”，•《吴语论丛》，•上海教育出版社，214-222 平田昌司(1982)∶休宁音系简介，《方言》1982.4, 276-284 平山久雄(1959)∶北京语“着”接尾动词，《中国语学》88，4-6 ,..原著、桥本万太郎日译(1987)∶《中国语动词研究》，•东京∶白帝社［原著刊在195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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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宁方言“体”语法例句 1 完成我打塌着么只碗。｜么只碗我打塌着。2 渠家里么只鸡是张三杀仂个。3 你吃药，不能吃茶。渠提着我三斤金桔儿，我马上就提着渠钱。5 渠日日吃着天光就出去。我想吃好饭察下儿电影再去家。7 8 9 10 11 12 13 14 渠人走着，我着[212]可以坐下来做自家仂事。讲错着没得事。讲一遍添就成功着。门一开就已好几只苍蝇飞进来着日头出来着，地下干不曾？饭菜都冷塌着，热热再吃。我想着一下儿，还是不去。渠讲着半日工还不曾讲清楚。

我叫着你半时日你都不答应，你耳朵聋着？我寻着渠三趟都不曾寻着[35]。16 我困着一下儿就醒着。17 18 19 20 21 22 23 24 我人等[31]着半个多钟头门着[212]开。【～门才开】不识的底物事，渠□□[33 35]踢着我一脚。门已经开□[212]着，我人大家进去吧！你衣裳洗不曾洗完？

等[31]我仂问着渠再合你讲。

揩塌黑板上仂字。｜帮黑板上字揩塌。不能帮个点儿物事丢塌

老李拉住着小王，不让渠去家。林老师买着[35]着一件好察个衣裳。26 门口已好许多人，你想挤都挤不进去。27 屋里已点着一盏灯。(先)帮肉切着[0]起，等一下儿来炒菜。29(先)把木头锯开起，让渠干干再来打桌。30 三个梨我吃着两个。

我已经买着[ ]点儿家具，还要买点儿添。进行

我是个里吃饭，渠是么里洗手。｜我东个里吃饭，渠东么里洗手。33 渠是么里哭！底物都不吃。

我正是么里奔，就不冷。｜我是么里奔，就不冷。35 外头是么里落雨，要带伞。

我家母是门口缝衣裳，姐姐是灶下煮饭。37 我不是么里吃饭，是么里扫地。38 个一下儿渠是么里做底物啊？

渠困得床上察书！持续

渠手里担着个茶杯。40 渠是〈站〉着屋檐下！

渠着[212]着一身新衣裳。

渠地下坐着，不肯〈站〉出来。｜渠坐着地下，不肯〈站〉出来。43 我带着雨衣，不着吓落雨。44 门是开着，里头没得人。45 个个物事你担着！

坐么里，不要〈站〉出来。47 我出去一下儿，物事要察好！48 小李是么里低着头不讲话。49 渠人是街上打着伞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