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军队(深度好文)_一篇深度好文

2020-02-28 其他范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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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军队(深度好文)

编者按:每一个脱下军装的人都有不得不这样的原因,当习主席宣布裁军30万,是否成为三十万分之一,成为关注的焦点。如何看待去留,如何怀念这一段军旅,对于军营不论是喜欢还是厌恶,不得不承认的是它曾改变了你。本期一号哨位推荐这篇深度好文,文章略长,但值得一读。文 | 游骑一兵天空没有翅膀的影子,但我已飞过——泰戈尔1我不喜欢军队。不喜欢军队,是因为从我踏入军队开始,扑面而来的是猝不及防的狼狈和自卑。我只是一个山沟里长大的野孩子。我以为有超过一本线60多分的成绩,和曾经傲视群雄的武功,就可以当一个好兵,像所有影视剧里拍的一样。我家里没有军人。我不知道军队的生活是什么模样。我更没有参加过军训,从小学到高中,都没有。显然,我没有想象的那样优秀。军校同学几乎都曾军训过,所以,站在队列里的时候,他们从容了老大一截。我却总有这样那样的固癖动作,一次次被班长开小灶。人家的被子可以很轻松地叠成豆腐块。我的被子,任我如何压它、磨它、打它、骂它,它的大角始终如那时的我,无精打采软塌塌地站着。我后来才知道,是被子大角的地方缺了一块棉。但我当时以为就是这样。我的成绩曾经那么那么好,但在军校的英语课上,常常会有一股莫名强大的睡意,让我可以从上课睡到下课。如果不是有一个山东的兄弟勇敢地担当起“觉皇”的角色,那这称号非我莫属。即便如此,我也赢得了“觉父”的美誉,陪了我军校四年。我曾经体能那么好,高中每天领着同学们跑步做操,但在军队的第一次五公里我就遭遇了“滑铁卢”,或许是因为感冒,或许是因为前天晚上半夜起来偷偷去靶场捡弹壳,总之,才跑三公里不到,我就开始有了濒死的感觉。世界是黑白的。我每跑一步,都像坐在船上,左一晃,右一晃。我坚持到了终点,然后,一头栽下。战友们说,这死胖子,咋那么沉,累死我了。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是清醒的,但闭着眼,没说话。然后,抬到卫生队,吊水。女同学坚信我会脱水,会营养不够,冲了奶粉送给我。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我一仰脖,把一大碗奶粉一口气喝下。半小时后,我开始拉肚子,拉了一整天,几次差点来不及解开军用裤衩的裤带。喏,写了这么多,看来我确实不喜欢军队。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2我不喜欢军营。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从天南到地北,我去过很多的地方,住过很多军营。每一座军营都不尽相同,但每一座都有一股“铁”味,铁桶一样严实,铁律一样严肃。其实,军营不是不美。恰恰相反,有时是很美。我上的军校,在六朝古都的金陵。校舍里有原来国民党的交通部和行政院,古色古香。院里种满了老大老大的梧桐,门前的路旁,也种着在空间拥护相吻的梧桐。夏天走在其间,仿佛穿行在一条悠长的隧道里,过往全是民国的风景。我刚毕业的单位,在长江边,离城市很远的一个地方。那个营区,我曾说它偏僻得“鸟不拉屎”。但事实是,它很偏,但常常有鸟拉屎,因为它就在一个山上。那时有三个队,山下的教导员姓王,山腰的姓杨,山上的姓马,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臭嘴,编了个顺口溜:山上的马叫,山腰的羊叫,山下的王八叫——似乎偏题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无论从山脚走到山上,还是从山顶下到山下,都能看到一块块的草地(我也是铺过的),努力地自顾自地生长。还有一口池塘,每天波澜不惊地思考人生。然后就是漫山遍野的桔子树,一到秋天,就赶了趟似的这露一块金黄,那露一点橙红,铆足了劲的引诱着我们。但似乎,没有那么多人上当,除了我。曾经在某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我拎了满满一桶桔子回来,一直吃到风高夜黑的晚上。第二天,头痛欲绝了一整天,仿佛第一次失恋。又偏题了。后来,我又去了好些个军营,一个比一个漂亮。有一个营院,一到深秋,路旁的银杏就有黄有绿地傲立着。伫立或行走,你总会希望有一个秋天的童话在这时空出现。你会想到执子之手白头偕老,或者你会希望常相遇梦中的那个人在前方静静地等待,你想就这样地幸福着,一辈子。但我还是不喜欢它。骨子里我是个向往自由的人。为了这从自由,我曾苦练轻功数月,然后翻身上墙,纵身跃下。再然后,扑嗵一声,落到围墙外的护城河里,在那冰冷的十二月的南京,裹着一身淤泥,却还不敢开口求救,怕被闻声而来的纠察逮了,通报全院,当然,还可能有被处分被开除的危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岸,又翻身上墙,纵身跃下,不过,是乖乖地回宿舍。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付出代价未必就能得到自由。拎着结冻的毛巾,洗着刺骨的冷水澡,内心对自由的渴望,如同扑不灭的山火,无休无息。但我终于只是挣扎了一些年,便不再动弹。似乎自己就是那只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走进军队的那一天,就被套上了紧箍圈。当有一天,这个圈被取下,却突然不习惯没有人在耳边唠叨的生活。我讨厌军营把我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理应还是那个可以潇洒地写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少年。但我居然突然不舍,突然觉得军营里,还有很多很多想做没做的事在等着我去做,但我却已经要离开。我讨厌这样的留恋。3我不喜欢军人。他们是一群糙得像磨砂纸的人,不知是塞外的风沙磨的,还是被礁岛的海水泡的。他们会爆粗,一句“TMD”不离口。新训的时候,河南籍的班长批评我们不该说脏话:“你们TMD新兵蛋子,TMD没当几天兵,就TMD左一句TMD右一句TMD,你们TMD看自己还像TMD军校学员不?”我们集体沉默三秒钟,然后大笑加狂笑三分钟。TMD这个词,在他们嘴里,已经被脱敏成一个与自身内涵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口头禅,类同于“喂”“嗨”。他们是脆弱的。一身笔挺的军装,看上去威武刚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屌样,但你看不到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千里之外女儿的照片,喃喃自语几句,泪水就从眼角淌下,湿了被装。他们是沉默的。车站、银行、医院,哪都有“军人优先”的标识,他们却总穿着军装安静地站在后面排队,生怕被同样排队的百姓说“素质低”“军人搞特权”。他们是虚荣的。一哥们在阅兵预演时,胳膊被身后战友的刺刀捅破,他咬着牙,任凭鲜血淌下,等阅兵式结束,半件上衣和整条裤腿都被血水染红。他们还是呆萌的。很多兄弟似乎活在上个世纪的中国,因为没法上网没法用手机,他们还会在熄灯后,打着手电给女朋友写信。好多的汉子,居然连一句情话都不会说,害着我周末的时候,还组织大家学习写情书。他们是虚伪的。明明是自己献殷勤非要上交工资卡给媳妇,却会跟别人说是媳妇硬抢去的;明明是自己说在部队花销不大不用给他太多零花钱,转过身来又去跟别人吐槽说媳妇克扣他。他们甚至是不负责任的。他可以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打仗。他坚信军人的最高荣誉就是战死沙场,但他却很少想自己若牺牲,家里孤儿寡母的生活将会如何。也许,他太自信,不相信自己会在战场倒下。也许,他太自私,他为了一个军人的梦想和血性而无视其他。也许,他太伟大,他本来只属于这个民族和国家,而不属于哪一个人。4其实,军队待久了,也是挺好的。这里有兄弟,还有酒。这里有兄弟。总记得刚毕业分配在长江边那个容易被别人也被自己遗忘的地方,却能收到兄弟从几千里外的嘉兴寄来的大肉粽,然后,手忙脚乱地把它一锅煮了,叫上同样落难的兄弟瓜分掉。和我瓜分粽子的兄弟是飞行员,飞歼六时第一个放单飞的,但因为恋爱时被人踹了,情绪有点激动,于是被人黑了一把,政治停飞发配到这里,和我一天到晚守在那座山上。偶尔无趣,就会约着去打鸟。一把汽枪,一个手电,钻到林子里,看那傻傻的斑鸠,一排排站在竹枝上,任我们一个个地点射掉落。然后,背着一袋的猎物回去,干煸了当下酒菜。其实没有什么好酒,一块钱一杯的高粱酒也就够了。酒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我从来都没真心讨厌过它。也是在湖北的时候,军校时睡在上铺的兄弟从重庆去北京,船到驻地特意停下,来看我。领导关照,嘱备一桌酒,在离驻地十来公里一个叫“鱼羊火锅”的小店,几盘凉菜,一个火锅,然后就开干。那时的我们,准确地说,还只是孩子。军校的时候,我们几乎是不让喝酒的。所谓军校,所谓大学,更多时候,只是像一所高中,唯一没有高考的压力,但英语四六级却常常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许校内恋爱,不许无证外出,不许单独行动,不许所有的不许。我们应该是会喜欢喝酒的,但我们终于没有学会,更没有学会推辞。所以,同学再腼腆再示弱,在我们领导轻车熟路的劝酒面前,我们也完全成了寡妇的裤子——经不住扯,一杯杯地干了。不是小杯,是大杯,二两五的大杯。同学也是在给我面子。我们原本说好晚上去打鸟的。但同学脸色煞白地睡了一晚上。我抱着枪在门口等了一晚上。在军校时,我们只是战友加同学。但那次酒后,我们成了兄弟。5平心而论,我不是一个好兵。至少,不是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兵。像大多数国人一样,在我的印象里,军人是帅气的、阳刚的,他们应该有六块腹肌、黝黑脸庞、健硕身材,会操枪弄炮擒拿格斗,等等。用这样的标准,我当然不是一个好兵。我没有帅气的脸庞和诱人的身材,一半怪爸妈一半怪自己。在离开基层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几乎都荒于锻炼,六块腹肌很麻利地就团结成了一块。我甚至都没有了引以自豪的健康,在不只是要能力更需要体力的机关,天天熬夜加班,总少不了落下这样那样的毛病,如腰椎病,如痔疮,如高血脂。仅剩下一双眼,越发贼亮地看着世界,却被脸上横长的肉挤到了旮旯里,无作为也无地位。我会操枪弄炮擒拿格斗,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须不知,拳老离手会变形,枪老搁置会生锈。在军队,我学过很多专业,像驾驶,像通信,像雷达,像指挥,像政工,但似乎都不够。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带兵打仗,我也相信自己可以当个好的指挥员,但我又似乎少了一点霸气。唯二不变的,一是那份“一个士兵最好的归宿,是在最后一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的情怀,二是希望自己活在明天也为明天的军队而活的梦想。我愤青过。“此起彼伏的‘山头’、莫名其妙的‘天线’,迷乱了年轻官兵纯净的双眼;高耸入云的‘文山’、波涛汹涌的‘会海’,沉重了血性男儿奋飞的翅膀;若隐若现的‘贪腐生物链’、若明若暗的‘人身依附链’,绞杀着三军将士打赢的梦想;阴郁沉闷的‘上风雾霾’、沾毒带菌的‘源头祸水’,窒息着军队吐故纳新的呼吸。一支连信任都渐失的军队是无信念可言的,一支无坚定信念的军队无异于一群乌合之众。”这是我的牢骚,或者说,批判。我的愤怒是因为我希望这支自己视为生命的军队,可以变得更好。我知道一个曾饱受屈辱的国度,一个曾倍受欺凌的民族,对于强国梦的渴求。但,所有的强国梦都必不可少强军梦的实现。而作为一个军人,我们对于建设一支世界一流军队的渴求,其实远远超出给自己加官进爵的欲望。所以我痛恨那些忝列高位尸位素餐的人,那些无法无天擅权妄为的事,那些卖官鬻爵拉帮结派的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深爱。我庆幸自己在部队的成长,总是遇到好的人,也遇到对的人。所以,我坚持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好。所以,我能坚守唯二不变。我投笔从戎,又弃武从文。是因为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和文字,去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改变。我不是一个好兵,从上到下都不是,没有一点军人的模样,“屌兵”这个词应该是为我而设。但我自认是一个好的军人,从里到外,每一个毛孔。我喜欢也坚守那种军人的担当、豪情和坚毅。6其实,军装穿久了,就不会再想脱下来。很久以前,军队是允许穿军装外出的。那时的军装很丑,的确良的,陆军服说是绿军装,其实更像黄色,青黄青黄的一片。但再丑的军装也是军装。当红牌学员的年代,军衔是红牌。有一次穿军装坐火车,同行的还有一个上等兵。车厢有小姑娘问上等兵:帅哥,这肩上两道拐是什么意思?上等兵自豪地说:上等兵。小姑娘又问:那一道拐又意味着什么呢?上等兵回答:列兵。小姑娘若有所思,指着我肩上的红肩牌说,估计这就是劣等兵了。呵呵。欲哭无泪。但再劣等的兵,只要穿上军装,都会下意识地挺胸收腹,双肩后扩,即使手插个口袋,也会那么的不自在。这身军装,就如一个纠察,双眼溜转溜转地盯着自己,让自己所有的劣性无处可躲。即使这样,我们也愿意。据说,人都有贱性。喜欢老式夏式的古典,背后开了一道岔,走得快就一扇一扇的,在大热天里凉快着呢。中间还换过一次夹克式的夏短袖。干部是不用扎裤腰里,凉快也显瘦。后来被淘汰了,但我一直以为那夹克很帅。也会喜欢老式的冬装,风纪扣一扣,里面穿什么都行,老妈织的厚毛衣,女朋友送的花格衬衣,一股脑地穿着也没有人管。相对现在必须系领带的冬装来说,自是舒适自由很多。但最喜欢的,估计还是迷彩。军人不穿迷彩,总会有种装满子弹却无法射击一样的感觉。穿着迷彩的军人,立马显得精神许多。迷彩有很多兜,可以装很多东东,如本子,如笔,如钥匙,如照片,如小酒壶。迷彩很耐磨。你待它,不必像待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那样小心翼翼,而更像待那红过脸干过仗但还是并肩作战亲密无间的战友。在坐着闷罐车去大西北的路上,迷彩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几天后到达目的地时,衣服厚厚的一层盐霜,估计重了好几两。在海岛上驻训的时候,遇到台风来袭,对岸的淡水和食物送不过来。我们就用它去接雨水,拧出来再烧开了喝。我们还学会了放点蛇饵在迷彩服的衣袖里,把一头封住。等蛇钻进去,一拎一摔,一顿美餐就算有了着落。它记载着我在军营摸爬滚打的点点滴滴。它承载着我对青春对血性所有的梦想。7像对一份一生一世的爱情的期待一样,我原以为军队会是我永生永世的长情。我不喜欢军队,不喜欢军营,不喜欢军人,但我仍愿意留在军队,仍愿意呆在军营,仍愿意是一名军人。狗剩说,操,你就一个贱逼,进军了那一天你就要闹着要退伍要转业,真要离开了又这怂样,劳资最看不起你这号的。我白了他一眼:你TM就是个粗人,不懂哲学。时不时吵架绊嘴的夫妇,有几个是真离的?倒是那看着相敬如宾的一对,离起婚来就像你在床上的表现一样,分分钟的事。鸭蛋说,靠,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现在看是我错了,就你对军队这份长情,我当初真应该花点心思把你睡了,生米煮成熟饭。我扔了她一颗枣核:滚一边去,出门右拐就是卫生间,撒泡尿照照去。无管怎么调侃怎么自慰,我都知道,终是要走的,终于要走了。在9.3阅兵上,习主席宣布要裁军30万的时候,我也只是把它当成个新闻跟朋友说说。我真的以为能穿着军装,就这样,一辈子。但结果是我们必须撤退,这是命令。对于军队,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像蚂蚁一样的小人物,但也一定是个有着大情怀的小人物。所以,当宣布我离开的命令时,我是平静的。我唯一遗憾的是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没干完,我更遗憾自己不曾为祖国牺牲一次。我一直坚信,真的深爱,不是纠缠不是哭闹,而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我不说走,在他不再需要的时候不说留。于军队,我最大的梦想本就只是他可以流氓到让祖国放心,如果我们这30万的离开可以成为这个梦想实现的前提,有何憾?!有何恋?!军人从来都是最该有情怀的一个群体。而我的情怀,不是用来标榜自己的口号,更不是显摆忠诚的表态,而只是那种“若以小利计,何必披征衣?”的追问。8不管留恋不留恋,不管喜欢不喜欢,不管痛苦不痛苦,终究还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分别的酒喝了不止一次,送走的人不止一批。这次我不想喝酒。我怕喝多了,怕断片了,怕在军队的日子被喝掉几篇,再也想不起来了。我想和人说说话,和我的战友。我们会放下所有爱恨情仇(好像也没有),说着彼此的过往,说着这近20年里那些粗粝而美好的回忆,说着印象深刻的片段,说着一起喝过的《咱当兵的人》,说着曾经一起暗恋的女军医,说着那场拼得你死我活受伤数人的足球赛,说着海训时坡上小卖部的小姑娘和那些兔崽子有点邪恶的目光,说着演习时因为通信不畅没及时撤回差点被炸飞的经历,说着在西藏高原驻训偷偷地跑到雅鲁藏布江抓鱼,说着机关里那些看似波澜起伏的明争暗斗实则可以莞尔一笑的陈年往事,说着那些已然离去的战友。军营的点滴,就这样在微微醺的空气里弥漫着。还是提及酒。还是想喝点酒。我突然又不知道我应该跟谁说说。军队很大,也很小。军队很小,小到任一陌生的两个战友相见,总能扯到认识的同一人。军队很大,大到我们想要找一个人聊聊天,却不知真正应该去找谁。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想到即将再见,就止不住难过。不,不是难过,而是不舍。或许只是因为要失去,所以才会倍加珍惜,我如此安慰自己。9再见,希望是再也不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飘泊的青春曾在这里安放,我奔流的生命曾在这里驻足。起床,哪怕没有了豆腐块,我也仍旧会整好被子理好床单。跑步,哪怕只是一个人慢跑,也会想着摆臂是不是像班长当年说的“拉锯”。刷牙,哪怕没有部队的水房,也会像在水房一样,用一个制式的POSE:左手扶墙,右手持刷……办公,哪怕坐着不同的椅子,也会像当年坐马扎一样,腰板搬走,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走路,哪怕走了很远很远已经很累很累,也还是在想着:这是每步75厘米吗?还会每天19:00雷打不动地坐在那看新闻联播,还会摩挲着小小的子弹壳仿佛又听到当年射击时壳弹落下的咣当声,还会在唱K时心里唱着好多首歌,但拿起话筒张嘴就是《小白杨》。我会怀念连队的四菜一汤,虽然小胖子班长有时会把馒头做成焦黄色的“解放牌”馒头。我会怀念操场的单杠双杠,虽然双手的老茧正在慢慢褪去。我会怀念每天出操时的步伐,整齐的节奏,甚至不需要任何伴奏也完美之至。我会怀念阅兵训练时的黝黑,那种挥汗如雨的畅快,清洗着所有阴郁。回忆是靠不住的,但终有一天,我们所剩也只有回忆。有些人和事是你自己毕生难忘的,他们如刀一般刻在我们身体上,我们心房上。有些人和事是别人帮你记得的。我希望他们能多帮我一点。无论如何,我应该感谢安顿我青春的军营。感谢彼此搀扶着前行的兄弟姐妹们。10脱下军装,军营从此熟悉而陌生。我不知道时间会不会如1998年的长江洪水,把那些喜怒哀乐的过往,冲刷得狼狈不堪或者了无痕迹。我只希望每次重逢那一张张俊朗的士兵的脸时,它们会一一浮现,就像,我从未离开。再见,军队。再见,军旗。我爱你。再见。版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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