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石磨散文

2022-12-12 21:58:49 精品范文 下载本文

第1篇:一方石磨散文

一方石磨散文

鲁班发明的石磨,磨扇两块,中间立轴链接,下扇固定,上扇绕轴转动。两块咬合的磨扇留有一个空膛,叫磨膛,四周是磨齿纹。上扇有磨眼,谷物通过磨眼流入磨膛,通过磨齿磨成粉末,从夹缝中流到磨盘上,过罗筛去麸皮等就得到面粉。

我家那方磨是邻屯孙石匠给凿出来的,祖父用了两担苞米粒,一块三尺长的红绸布请来的孙石匠。

那几日院子上空,流淌着铁钎贴在水磨石上发出的美妙音色。

孙石匠将凿石磨的手艺带进了南河屯。人们像迎接财神爷似的,酒菜伺候,打点不好,凿的磨表层不光滑,疙疙瘩瘩。父亲一再嘱咐,不要在孙石匠跟前乱说话。

凿好了石磨,父亲喊来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劳力,把石磨安顿在房子东边,砍一根青杠树干做磨杆,我家石磨的诞辰日恰好是母亲的`生日,九月初三。那晌,吃了喜面和两只荷包蛋,我与弟争相推磨。

小孩子第一次推磨觉得稀奇,双手捧着磨杆,一圈一圈推,母亲朝磨眼添苞米粒,石磨在转动时,轰隆隆,吱嘎嘎响。随着两页石磨中间咬合的部位,落下来的苞米碴子,金灿灿地耀眼。

磨了不大功夫,汗珠子滚落,衣衫也紧贴皮肤。新鲜劲一过,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喘气,母亲接过磨杆,“这会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滋味了吧?”

我照袖子擦了擦汗,没言语。

磨出的苞米碴子,经罗筛一过,大碴子焖干饭吃,细面可以包菜团子,熬粥。

读书后,母亲隔三差五吩咐我们推磨。领教了推磨地辛苦,埋怨母亲为什么不用任叔家的叫驴拉磨,不就是拉一次磨三毛钱吗?!

母亲是智慧的,乡村放露天电影那晚,推完磨给几毛钱的奖励,让我们跃跃欲试。因电影和钱的魅力,姐弟多推了几簸箕苞米粒。

我读中学时,石磨就不怎么用了。屯子里有粉碎机,一扳开关,谷物撮在机器的漏斗内,十几分钟搞定。既省事省力,加工的也细腻。来用粉碎机的人,花个元八角的就行了。

磨,被冷落。

母亲依旧喜欢使用石磨,端午的黄米,十月新下来的稻子,红高粱,均是母亲捧着磨杆推的。

很多家置办了粉碎机,父母也不甘落后,那年春从县城购回了一台粉碎机,磨,彻底离开了乡野的舞台,成为见证村庄向前发展的一面镜子。

被卸载的磨,蹲在村口大杨树下,接受着父辈闲谈的平台。泊在墙上做了石头的王,挺在瘦河的中央链接山里山外的桥梁。

我家的石磨匍匐在大地,被圈在苞米秸秆下方,做了苞米穗子的粮仓。

那一年,堂叔开着三轮车,挨家挨户以五十元的价格收走了一方方石磨,拉到步云山温泉组合了一道别致的风景图,几百只磨,铺就得路通往温泉山庄,白鸽群居,游人如织,踩在石磨上的脚,是否感受到石磨的深情与疼痛?

由石磨衍生的调侃,“卸磨杀驴”“懒驴拉磨—打一鞭子走一步”“驴子赶到磨道里——不转也得转”也成了耳熟能详的段子。

如今,石磨要么寂寞地存在角落,要么成为摆设,当作水景或者茶盘。

退隐,遗忘本是常道。

谁也说不清,多久以后,石磨会淡出这个世界。文字疗伤,自我安慰,起码石磨还留存在我们的生活中,我能指着老家的石磨,告诉孩子,它的故事和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第2篇:石磨悠悠散文

石磨悠悠散文

时间流逝的真快呀,不知不觉间离别老家已经二十又一年矣,老家的印象已渐行渐远,唯有那轰轰隆隆的石磨声还时常在耳畔回响,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我家的石磨直径有一尺五,上扇厚一尺,下扇厚六七寸,重达两三百斤,是用大青石凿成的。据说是爷爷的爷爷用两担干苞谷换来的,那可是半个家当呀。分家的时候,为一副石磨起过好几次争执。父亲弟兄俩,父亲排行老大,爷爷把石磨分给了父亲,叔叔很不高兴,说爷爷偏心。五八年闹饥荒的时候,叔叔上树摘柿子不慎从树上摔下来,不久离开了人世。后来婶子改嫁了,堂哥才两三岁,父亲把堂哥领回家,辛辛苦苦拉扯大,供他上学读书,给他娶妻生子。后来分家的时候,父亲把石磨单独提出来作为公共财产,大家公用,堂哥又抱怨父亲没把石磨分给他,跟父亲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那时候,老家还没有磨面机和粉碎机,石磨自然就成了农户人家磨面碾米不可缺少的工具。打豆腐、打洋芋粉、打豌豆凉粉、磨浆粑、推包谷面粉、麦面粉等等都离不开石磨。现在想想也难怪,那时农户人家谁又能离得开石磨呀!

石磨伴随我们祖祖辈辈度过了苦难的岁月,记载着漫长、单调的日子,记载着家乡的衰败和兴盛,研磨着祖辈贫穷落后的生活。给我童年带来了无穷的欢乐,也带来了不尽的烦恼。

说它带来欢乐,是因为石磨一转,能吃饱饭。那时候,每顿的粮饭都是母亲用石磨一圈一圈推出来的。青黄不接的季节,苞谷还未老的时候,或是麦子还没黄的时候,母亲把青苞谷棒子扳回来,剥下苞谷或把麦穗儿割回来揉下麦粒儿推浆粑,顿顿给我们搅能照得见人影儿,稀溜溜、清汤寡水的红薯或洋芋浆粑糊汤,一直要将就到苞谷或麦子晒干的时候。每次推浆粑,母亲和姐姐一边一个握着磨拐,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呈弓箭步分开,开始推磨了,双手用力往前推,上身微微往前倾,左脚尖离地,脚跟儿着地;右脚跟儿离地,脚尖着地,双手握着磨棍按顺时针方向转动,人推磨转,圈复一圈。推累了,再换换脚,但两人的动作必须协调一致,不然,力使不到一处就更费劲儿。我坐在方凳上,怀里抱着洋瓷盆儿,盆儿里装着水和苞谷粒儿,随着石磨的转动,用小木勺一勺一勺连水带苞谷粒儿往磨眼儿里喂。浸泡的苞谷粒儿从磨眼里缓缓地滑进两扇磨子之间,立马变成了黄澄澄的苞谷浆粑,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这时三岁的妹妹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哭闹着要吃的。浆粑没推好,哪里有吃的。母亲用裹脚把妹妹绑在背上,一边推磨,一边哼着“推磨,拐磨,杀鸡子,烙油馍,你一个,我一个,再给奶奶留一个”,逗得我们都乐了,妹妹很快在嗡嗡的'石磨声中睡着了。这时候,一家人总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虽说推磨很累、很单调,但看着那金黄的浆粑从石磨里像瀑布一样飞溅而下,我就仿佛闻到了那黄亮亮的浆粑馍的香味,身上自然就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能吃上一顿新鲜浆粑馍是多么难得啊!

然而,推磨毕竟是苦力活儿,才开始推的时候我们觉得挺新鲜,姊妹几个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但是推着推着就不耐烦了。当年,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年龄都还不大,推磨要齐上阵。吃不饱饭就没有力气,可磨却越推越重。“头遍轻,二遍重,三遍要了孩子的命。”每推完一遍,母亲就用箩筛筛面,筛下去的是面粉,留在筛子里的是糁子,还要继续推,直到把它们彻底磨成面粉才算罢休。想吃细一点的面粉,就要多出力,一般要磨三遍。那时,我们吃的包谷面、麦面都是靠石磨一粒一粒磨出来的。

推磨大都是晚上或下雨天,因为白天要参加生产队的统一劳动。下雨天,地里活儿干不成就在家里推磨。晚上,点着如豆的煤油灯,转得晕晕乎乎。喂着、喂着,瞌睡虫爬上来,开始还能跟上节奏,转着、转着,就要打盹儿,如果是母亲推磨,就把我喊醒,而大哥小哥推磨子,他们就故意逗我,在我的头正要往前倾的时候,猛地一使劲儿,磨拐子碰在手臂上把勺子打掉了,粮食撒了一地,我也被吓醒了,他们却哈哈大笑。这时,大哥就叫我起来跟他一起推,大哥个子高,步子大,而我瘦马干筋的,个儿矮,步子小,磨拐子跟我下巴一般高。大哥推起磨子,叉开双腿,双脚在原地一起一伏,有节奏的移动,显得轻松自如,而我却是跑着小碎步,几十圈下来,早已胳膊酸痛,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要是跑慢一点跟不上节奏,大哥一使劲儿,磨拐子又碰在下巴上,痛得我哎哟哎哟直叫唤,他们又是一阵好笑。我实在招架不住了,就找个借口,说是要上茅厕,他们又骂我“懒牛懒马屎尿多”。咳,管他呢,反正总能歇口气儿。哎,这哪里是在推磨呀,这分明是在“磨难”嘛。

后来,我们长大了,一个个走出了鬼不下蛋,穷得叮当响的老家,出外谋生。推磨的重活儿就落到母亲身上,母亲每天起早摸黑起来推磨,有时等我们醒来,母亲已经推了四五升苞谷。看着母亲佝偻着身子吃力地围着磨道一圈一圈地走着,她的腰身已不再挺拔,青丝磨成了白发,我的眼里噙着泪花。是啊,石磨是一个永远也吃不饱的饥汉,经年累月的咀嚼着粮食,咀嚼着风雨,咀嚼着岁月,咀嚼着汗水和叹息,也咀嚼着生活的艰辛和苦涩。

如今,社会发展了,科技进步了,农村的食品加工已经实现机械化。石磨被推出了历史,推出了人们的记忆。现在,很少有人再推石磨了。但是,它带给我的欢乐和忧愁将永远浸润着我的心田,无论光阴如何流转,那轰轰隆隆的石磨声都会萦绕在我耳畔。

第3篇:石磨优美散文

石磨优美散文

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

旋转轮回的生命之后,你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或屈居墙角,或堆砌荒野,你的季节里再没有轮回,再没有吱吱呀呀的吟唱……

有风自乡野吹来,掠过树梢,掀起一段尘封的往事。

那年,那月,那石磨吱吱哟哟,打磨出有滋有味的日子。

小的时候,最流行的主食是煎饼。所以,家家户户,都会有一盘石磨。每个清晨,总有呼儿唤女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庄冉冉升起,亲切地飘过东家的篱笆,西家的墙头。小三,小四,胖丫,这些仅仅区别于数字符号的名字,从不同的嘴里喊出来,就有了不同的韵味。慈爱的,商讨的,急切的,催促的,严厉的,各不相同。最后却都淹没在石磨周而复始的吟唱里。

我是在爹的肩头,体会到推磨的乐趣的。

清晨,娘准备浸泡好的粮食,叫醒沉睡中的哥姐,然后开始我们家的石磨交响曲。我从屋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他们抱着一杆磨棍,一圈一圈地转动。便嚷嚷着,也要加入其中。

于是爹大手一拍,熟练地将瘦弱的我举过头顶,让我坐在他的肩上,我的磨道生涯从此开始了。西院的大娘,边看我边呵呵地笑着。

从那以后,好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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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篇:石磨的散文

石磨的散文

农历七月二十四,侄女临嫁,我有幸回到阔别两年的农村老家。在我们哥妹五人出生的老屋里溜达,在南房的一个黑黯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永不腐朽的的石磨(俗称“磨子”)。它静静地躺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沉重的身躯上落满了岁月留下的灰尘。算起来它也是与老屋差不多同龄,有近百年的岁数了。可是老屋是真的老了,腐朽了,石磨子却永远不会老。拂去灰尘,那深深浅浅的磨道和沟痕仍规规矩矩清晰可见。那些关于石磨的记忆﹐依然停留在几十年中的岁月中。

那时候,我还没有石磨高。就常搬一个高凳子,坐在石磨旁。我的目光也随着磨盘而动,我很惊讶它那么笨重的身体竟能被母亲转动起来。上下磨盘凹凸交错排列的粗石牙,磨出来的米浆竟是那么细滑﹐那么洁白。母亲总是握着石磨的把子,一边推着磨子,一边熟稔地用竹杆绑着的勺﹐将浸泡一天的粘米和水一点点放进石磨上的小小磨洞里。石磨在母亲的手里欢快地转动着,它们用坚硬的“牙齿”咀嚼着白米。这时候,石磨就有了鲜活的'生命,就有了欢愉﹐有了喜悦。雪白的米浆沿着石磨的边,流到了周围的磨槽里,滴在石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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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篇:那盘石磨散文

那盘石磨散文

初冬的天微冷,太阳还是暖的,光照在身上也是暖的,舒适而感动。老家,老家门前的太阳,和这种宛若时光停滞般,让你慢慢咀嚼的熟悉,我已经离开好久了。老家的点点滴滴常在梦中浮现,一座石拱桥、一缕冬日的阳关,一张张模糊中还熟悉的笑脸,一盘老树下的石磨…...

居住的城市和老家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可是我总是来去匆匆。身边的两棵枣树在我的不经意间已经高大而虬劲,阳光洒在它光秃秃的枝丫上,恍惚间能看到它夏季枝繁叶茂的样子。不远处小桥还是原来那般,略拱起的桥身,桥两侧依旧灰白的花岗石。在顺子他爹严厉的呼号声中,十几只老山羊声咩咩叫着,由远而近,挨挨挤挤地涌上桥头,记得上次回来赶羊的还是顺子的爷爷,又一晃眼间走在桥头的赶羊人,已经传承了一代。

顺着羊群远去的方向拐过一个弯,那里曾有棵树,那是全村最年长的树。年长到村里没人知道它有多少岁,即便岁数最大的.太公。树下有个石磨应该也是年长得和大树一般。许多年前的夏夜,我就是坐在那石磨头上听婶子、大娘拉拉东家说说西家,谁家的苞米长的真好,谁家的媳妇对公婆那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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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篇:石磨的记忆散文

石磨的记忆散文

七十年代之前,农村人用于磨面的石磨几乎家家都有。如今想起村里的那些石磨,在我的年轮里仍然转动着……

——题记

小时候依偎在奶奶的怀里,睡在热热的炕上总是不愿起来。一旦听到那声,“隆隆隆”加上“吱吱吱”不断的石磨声和萝面声,总是兴奋得睡不安稳,知道奶奶和妈妈早早已经在磨房里开始磨面了,也知道快要吃到好吃的了,赶快穿衣跑到磨坊里看磨面。那个时候,农家磨面的次数较少,因为粮食很少。当时,谁家传出的石磨声多,证明那家的生活状况好,因为有粮食来磨面。一旦让队长记住,那么分救济粮时就会分不到了,农家为了不让队长或干部们发现,一般到半夜才开始磨面。那石磨磨出来的面粉不管做饭,蒸馒头吃起来一股子纯纯麦子面香味儿,至今难忘!

磨面前会根据自家粮食的多少,或吃用的时间来决定淘多少。我们这个家庭有十多口人,一般一次也就淘三四斗麦子。淘粮食时将麦子用簸箕簸后,捡取里面的小石子或杂物,然后倒入一个盛满水的大大地盆子里。用漏勺子(用柳条编制)在盆子里左右转几圈,将水上面漂浮麦子壳(古浪方言叫裕子)捞出,然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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