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梦现代散文

2022-12-24 08:08:42 精品范文 下载本文

第1篇:虫梦现代散文

虫梦现代散文

故乡梦做得最稠的岁月是在北大荒那几年。时而梦回西湖;时而梦中饕餮;然而做得最多的却还是虫梦。

小时住的石库门街区,有一条不通车马的后弄,那是我们玩耍的天堂。打弹子、拍洋片、劈甘蔗……到了夏天,就成了聚斗蟋蟀的好场所。孩子们心里的等级观既浓重又奇妙。谁有条好虫便能得到孩子们的推崇,谁的虫要是常被斗败,那就会被人看不起。那时,我还太幼小,还不能跟大孩子似的去野外捕捉,只能收养些败将蟋蟀,拿只破痰盂垫上土,用两只正广和汽水瓶盖作食盂、水盂,宝贝似地养着。混养的过程中,会产生出一只败将王,在里面张牙振翅,咬遍败将无敌手。但这种败将王往往是耗子扛大枪——窝里狠的主儿。拿到外面去跟别的蟋蟀斗,往往只一两口就败下阵来。而且,别人还不肯跟我斗。因为他们知道我养的全是些败将,和我斗虫,输赢都不值。这种被人不宵的状况使我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有了羞辱感。但苦于没办法得到好虫,只能干瞪眼。

那天,突然有个好机会降临,一个大孩子在斗虫时,有一只大将级的蟋蟀逃逸了。三蹦两跳地就没了踪影,寻不着,只得罢手。我却看清它钻进了哪条墙缝。散场后,用灌水法将它驱出捉牢。果真是条猛将,次日,一连斗赢三虫。不幸,消息泄露,那大孩来要虫。这虫是条异虫,额上有白纹,俗称白头公。因此,不承认是不行的。但心里实在舍不得,便强辩道:天上落、地上捡。你逃掉了,我捉牢就是我的。那大孩不认这理,上前来夺虫。我毕竟幼小,结果虫被夺走,拉扯中,还摔了一跤,膝盖和胳膊都擦出血渍。我号啕大哭,回家搬救兵。这时恰巧我阿爹下班回来。阿爹是杭州人对祖父的称谓。我的阿爹其实是我外公。还不是血亲。我的外婆不会生育,领养了我母亲。到了我母亲谈婚论嫁的时候,外公、外婆有意找一个住家女婿。我父亲是上海人,独自一人在杭工作,符合条件。而且双方议定,长子随外公姓。后辈对他们的称呼按阿爹、奶奶叫。因此,阿爹对我这个长孙,历来宠爱有加。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抚抚我的脑袋,说:永鑫(我的小名)别人的东西应该还给别人。冒哭啦(我阿爹是宁波人,是别哭啦的意思),来,红汞嚒搽搽伊。他见我血渍中有沙土,硬擦怕我痛,便先用温水冲洗,再用干布摁干,轻轻地涂上红汞。并答应我休息天带我去虫市买蟋蟀。

到了周日,他带我去买虫。当时,杭州最大的蟋蟀集散地在菜市桥。他让我坐在他的自行车横档上。为了安全,一步都不骑,双臂收得拢拢地把着车龙头,一步一步地推行了几公里。八月的杭城溽热难挡,到了虫市,阿爹花白的头发被汗湿成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前,白色圆领汗衫全粘贴在身上。胸前有两个大黑园点,隐现出乳头、乳晕。可能是我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地端详阿爹,也许是当时阿爹那副罪过相深深地触动了我幼小的心,后来,我梦见阿爹时,他多数是这股模样。阿爹扯着汗衫襟抖动一阵,汗衫不粘身了,便带我去虫摊。

茶楼前一溜虫摊。价格差不多:两分钱抽闷筒,虫好虫坏全凭手气。肯花五分,便可倒筒选虫。摊主递你只蟋蟀罩,你拢在掌上,拔掉装有蟋蟀的小竹筒前端的棉花或草叶团成的塞子,猛一抖,虫便倒了出来。一阵慌乱的蹦跳后,虫便停在你的掌心。你隔罩观虫,满意的,另搁一边。不中意的,放回原处。倘若出资一角以上,便可开盆选将了。每个虫摊都放有十来只蟋蟀盆。里面装的全是摊主准备卖大价钱的好虫。你若要选将,摊主便逐盆开盖,用虫草撩虫须,那些虫只只都会张牙鸣翅。斗性超强的,随虫草撩动而转身,我们叫回马枪十足。阿爹带我买虫,那些竹筒内的蟋蟀自然不在挑选之列。逐摊开盆选将。到下凉时,我们挑了十余条大将返程。

有了这样的阵容,我自然成了里弄的虫王。而且每到好虫即将败尽之前,阿爹总会带我去补将。因此长盛不衰。我在孩子群中的地位也有了极大的提高。以前,我流着鼻涕替人捧罐,现在是大孩子围拥着替我拿盆。而且,这种权威感,还不仅仅限于斗虫,玩耍时,事事都有发言权。

小伙伴们鼓动我走出里弄,向整条街的虫王发起挑战。虫王名叫小弟。他父亲原是汽车材料行的老板,家底殷实。中年得此独子,十分宠爱。不惜花大价钱替他买了许多蟋蟀养在家里。据说手头常养着二十条大将级蟋蟀。号称“十八罗汉”和“两尊天王”。他欢迎攻擂,却规定了严格的攻擂次序。你得打遍罗汉见天尊。直接挑战天尊是不行的'。而他那十八罗汉全都法力无边。一般的攻擂者想一次性打破罗汉阵,几乎不可能。而你下次再来攻擂,败了的旧罗汉下岗,新罗汉又替上了。再攻擂还得从第一罗汉打起。用现代的体育用语来说,板櫈厚度相当深。我去攻了几次擂,也全在罗汉阵中折翼。阿爹知道后,鼓励我说:男伢儿就该好胜。今年季节晚了。明年阿爹帮你攻擂。

转年虫季,阿爹带我去蟋蟀批发市场买了百余只蟋蟀。一只一只地精选,最后挑出了“三十二骁骑”和“杨门八将”。请教老虫客后知道,养虫的环境很重要,阿爹便在前院搭了个凉棚,垒砖搁板,挨盆排放,既凉爽又通风。又听说蟋蟀吃地鳖虫最补,便和我去墙角捉。再听说,盛夏饮荷叶露水最好,就带我去曲院风荷採集。为了使雄虫虫体通畅,每晚将三尾逐盆放入。又怕交配过频,耗费体力,次晨又逐条将三尾提出……如此精心养育了一夏。

仲秋季节,择日攻擂。一番尘战,三十二骁骑荡平了十八罗汉阵。“杨六郎”枪挑二天尊。关键一役是王者与王者的对话。他的大天尊是条黑头青。我的担纲大将是条紫麻头。两虫入盆,无需草撩,入盆寻斗,相遇即咬。两虫咬成一团,不停地旋转身体。俄倾,又停止旋转,六足蹬直,用力前顶,虫身腾空如桥……紫麻头突然一个一字后仰背包,将黑头青抛出斗格。自己立于盆中,振翅鸣叫。我以为紫麻头胜了,正暗自高兴。谁料黑头青复又爬进斗格,张牙振翅直奔紫麻头而去。两虫又猛烈地撕咬起来。你进我退,渐渐地黑头青竟将紫麻头顶到盆边……眼看虫势要反转,紫麻头却一个捉口,将黑头青捉翻。黑头青翻身仍不松口,双牙锁成一体。好一个乌龙绞柱。紫麻头伺机甩开,朝黑头青的四小爪处猛咬一口。只见体液从黑头青的身体中泌珠似地渗出,仍挣扎着要翻过身来,却怎么都翻不转,抽搐一阵,六足松懈,死在斗格中……紫麻头转圈鸣叫,叫声中,王冕易主。

以后的几年,阿爹年年陪我养虫。通过养虫,那种凡事钻研的精神植入了我的骨髓,终身获益。我十四岁那年初夏,阿爹去看病,竟猝死在医院大门的台阶上。从此,夏夜的虫声,我闻不得,闻声思人,悲从中来;夏夜的虫声,我又缺不得,没了虫声,便没了思念的触点和载体,更是倍感惆怅。北大荒乃高寒地区,夏夜没有蟋蟀的鸣叫,可能越是缺失越能激发追忆,因此那时我做的故乡梦多数竟是虫梦。

故乡梦不只是怀念出生地,而是岁月。一段有过至亲至情的岁月。无怪乎,革命前辈几回回梦里回延安;知青返城几十年,还长忆荒友、插友。追忆的全是那一去不可返的岁月。那些生命中最值得追忆的人。我做虫梦,便是在追忆我生命中最亲的亲人——阿爹。虫声激我追忆,虫声伴我淌泪……

呵,虫梦,愿夜夜永继。

第2篇:梦的现代散文

梦的现代散文

我是个爱作梦的人,在六十年的心路历程中,我作过很多梦,很多……

这些梦如同海里的浪花,空中的飞燕,水里的鱼,时常游荡在我的心海里。

不妨说,这些梦就像我六十年心海中的一艘大船,承载着我的迷恋情怀,一心要到达那精彩的境界彼岸。

我从青少年时期就爱作梦: 工程师、围棋高手、书法家、文学家……等等。

我想,这是我们那代人,年青时共同怀有的梦,或者也是当年中国梦的组成部分。这些梦一直鼓励着我们努力上进。

说來挺有意思的,我的工程师梦,是从为单位制作木制办公用具开始的: 鉋子、锯子、斧头大锛,透榫、半榫、燕尾榫……

虽然这种工作离“家”远了点,不过,不是有种说法吗,条条道路通罗马,行行出状员,凡事事在人为,勤奋努力呗。

于是,一件件款式新潮的木制办公桌、椅子沙发们,从我的手中制作完成,然后进入各办公室。我还在业余时间为亲朋好友设计制作家俱。那时我想,或许早晚有一天我能成为家俱设计人员或者建筑工程师吧。

然而,社会发展太快了,才十几年的时间,手工家俱木匠就被全自动机械制作和市场购买所替代。我这个木匠也转了行,领导分配我趴在自已亲手制作的`写字台面上办起公來,而新的工作与我的老本行根本不搭边。

于是,在我还没弄明白什么是工程师的时候,工程师的梦就随着我木匠手艺的结束而拜拜远去了。

每个人都应该有梦,虽然梦想成真的人很少,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梦想,或许他就会没有信心,失去希望和主张,甚至,前途渺茫,心灰意冷。

美的梦想也是一个人正能量的内在动力。

对我这样一个性情中的人来说;尤其是当年做为一个年青人更是如此。梦就是我心海中的指路灯塔。我不可能不作梦。

冥冥之中,在我的心里,好像有位“梦大老板”主宰了我,他常常按排我作大梦。

八九十年代,受当年聂旋风事迹的感召,我爱上了下围棋。每逢业余时间,抽空我就泡在围棋社里与棋友下棋,一心要成就围棋高手。

那几年我神了,有时竟然把高楼大厦的方格窗子看成了围棋盘,意念中发呆愣神,望着窗子,在上面习打围棋的角部定式。呵!

后来,当我在每年举行的业余升段赛中,打到业3段后,就再也打不上去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也不是下围棋的料。

于是,我只好弃掉了黑白二兄,逐步地敬而远之了。

现在,我只是偶尔在网络上随意下两盘,围棋的梦早己支离破碎。

我又爱上了书法,还行,书法对上了我的心路。现在,我的书法己经坚持了十九年。在这期间,我曾用了四年时间用毛笔小楷,完成了抄、画、评三国演义(现在查网上《一市民四年抄完三国演义》报道的就是我)。

当我抄完《三国演义》,立刻受到省城各大电视媒体和报纸的宣传,称我为奇人。一时向我求字,请我吃饭的人络绎不绝,我成了书法大忙人。

我在日日夜夜的书法中,斜阳孤灯,笔耕吾心,静默之际,同古人交流,高者为伴,与他们那一篇篇充满着深情厚意的诗文窃窃私语。每当书法时,我只听见毛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犹如空谷足音,天籁之声,真是妙哉大享受也!

但是我也明白,中国书法博大精深,深不可测。书法是我们中国人精气神的血脉,是心灵之韵舞。在书法面前我还是个学生,我的书法梦还将继续作下去。

为了调节休息,调整一下思维方式,现在我还常在网络上写写小说。听人说简书艺园比较好,我就来了。到目前为止,我己经在筒书上写了三十多篇。虽然阅读者不多,但评价还不错,我也自得其乐。不妨说我又作起了文学大梦。

其实这些年,我还积累了一点文学底子,对,我也很爱读书。

我曾经通读过中国的四大名著,对宗教书中的奥义也领悟一二。

我还曾经畅游过沙士比亚的人间悲喜剧,在王子复仇记里看到了惊心动魄的爱恨情仇。

我在高尔基那里看到了人间;在托尔斯泰的情怀里同情玛斯诺娃的遭遇;我曾经被雨果悲惨世界里的主人公感动;也曾面对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叹息。我还为塞提万斯的唐.诘诃德叫过劲,也曾经惊叹于莫伯桑笔下的人物如此鲜活生动;更被《老人与海》中的老人感动到落泪!

几十年來,我没有圆满一个梦,有的梦淡去了,新的梦又來了。然而我的梦不会结束,也不能结束,因为我的生命仍在继续,梦境也在延深。

但愿我的梦;我们大家的梦,组成一个伟大壮美的中国梦,借着简书这座繁华的艺园宝地,迎着阵阵吹來的春风;就像唐朝的边塞诗人岑参,在他的诗中唱喝的那样:“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树万树梨花开!”。

第3篇:说梦现代散文

说梦现代散文

梦人人都做,天天都有,却很少有人在意它。一觉醒来,外面阳光灿烂,躺在床上未起之时,也许会回味一下稀奇古怪的梦境。或荒诞,或可笑,或与生活相关,或不着边际。细细想来,一笑置之,拂去梦境吧,现实生活最重要。

也有人专门研究梦,外国有佛洛伊德和他的《梦的解析》,中国有流传不衰的《周公解梦》。虽然有些是信口开河,未见得有什么科学价值,但总有人信奉它,甚至以之为谋生的手段。现代化的都市,人们乘着宝马,手持3G和e本,有时也会被路边解梦的招牌吸引。解梦说得天花乱坠,听梦者信得俯首帖耳。有些人就是相信梦的预感,神的提示,因为梦而郁郁终日,因为梦而欢欣鼓舞,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仔细想来,现实中的事尚应付不了,又何必在意虚无的梦?

梦虽然是虚无的,可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用梦来威吓人,左右人。在古代帝王的传记中,对他们的出生常常描绘得神乎其神。其母会梦见真龙入怀,满屋红光,奇香无比,于是乎有感而生。真假且不必考证,但其用意是再明显不过的。名人也可以因梦而更加有名。某人文章写的好,不是他如何用功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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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篇:绿色的梦现代散文

绿色的梦现代散文

每当夏天,我都得早早地起来为大水牛洗澡。

这是因为夏天的夜晚蚊虫多。这众多的蚊虫都会趁着天黑,追着水牛叮咬,如果单凭水牛那短短的尾巴甩打,那真的是顾得着头,顾不着尾。大水牛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家人都想让它晚上好好休息。于是,几户有水牛的人家就合作,为水牛专门挖了个大坑,注上水,还从河里罱来河泥搅和在水中,这就是牛汪塘。每到傍晚,就将水牛牵进去。水牛很是懂得主人的美意,只要进了牛汪塘,就会埋下身体,只留得鼻子伸在外面呼吸。水牛显得十分惬意,不时在泥水中扭来扭去。当它完完全全成了泥牛以后,即使还有蚊虫来叮咬,没吸到血,反倒粘在牛身上了。大人告诉我说,凡是水牛夏日都爱到牛汪塘中休息,这里不但避蚊虫,还凉快,可就是每日的清晨要牵出,到河里洗个干净。

大水牛和我一样,也想睡个懒觉。每次我去叫它,它都懒乎乎地向我摇着头,有时还伸长了鼻子对我呼气。它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这夏天的早晨清凉清亮的,谁不想做个大懒王?可爸爸不答应,再说,洗完牛,我还得去上学呢。我只得死劲地拉牛绳。大水牛的鼻子被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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