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汁凉粉现代散文
第1篇:卤汁凉粉现代散文
卤汁凉粉现代散文
很长时间,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困惑,这就是应该如何给卤汁凉粉这么一种清真小吃归类。经过思考,一天,我曾经信笔写下了如下一段文字——
用芝麻酱、油泼辣子、酱醋蒜水等汤汁调拌凉粉,本来就是一道挺不错的小吃,偏偏还要浇上一大勺冒着热气的鸡蛋卤汁,创制这么一种亦凉亦热、亦素亦荤(鸡蛋乃小荤)饭食的人,无疑是一位天才。考虑到以上所言之凉、热两种内容,又都是大半碗掰碎的饼块的浇头,那这一道小吃显然也可称之为亦饭亦菜了——无疑,这也是钱包经常发瘪的人所深爱的一种吃食。
亦凉亦热、亦荤亦素、亦饭亦菜……其实统统是模棱两可的说法,不能算是准确的定义。况且,就算卤汁凉粉是饭,它又属于其中的那个系列呢?馒头系列,面条系列,米饭系列,饼系列,粥系列……显然都不是啊!
终于,有高人的著作使我得以解困释惑。前几天,翻阅刘裕泰先生请我看一看的书稿《千古吃趣之谜》,发现他在书中也提到了卤汁凉粉,并将其归类为泡馍系列。仔细想想,此说还真是不无道理;甚至我还认为,卤汁凉粉这种“异类”的泡馍,好像比其它任何一种“正宗”的泡馍,要更加严格恪守泡馍的规范(为什么这么讲?后面再说)。只是,刘裕泰先生认为卤汁凉粉是“一种专为夏季制作的泡馍”的观点,我却不敢苟同。因为,实际情况是,此种清真小吃在西安的餐饮市场上,是常年供应,冬夏皆宜。
和卤汁凉粉结下“深厚友谊”,是因为30多年前我供职的一家文学月刊编辑部,是位于回民坊里的一座小楼之上。说来有趣,在西安,供应牛羊肉泡馍、肉丸儿胡辣汤等清真饭食的餐馆,固然在钟楼以西、西大街以北、莲湖路以南的回民坊里最多,但别的区域也有;唯独这可以吃到卤汁凉粉的所在,出了回民坊就极难找到。当年我办公的小楼附近,就有一家专卖卤汁凉粉的小店。小店门脸儿不大,但却收拾的洁净整齐。使得我终于走进这家小店,并进而成为它的常客的,一是由于店老板(同时也是掌勺师傅)的热情爽朗,每当你走进(有时仅仅是走近)店门,那一声“来咧,一位”的亲切吆喝,就左右、甚或决定了下一步你出脚的方向;二是因为操作台上那一排盛放各种调料的硕大青花瓷碗(刘裕泰先生说是八个,我没数过,但印象中要比三五个多得多),实在是引人注目。这一排大碗,其实就是在醒目展示一种美味,分明是在诱惑着你、提醒着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从而勾起你旺盛的食欲!
享受卤汁凉粉的第一步是由顾客自己把一角或两角锅盔掰成碎块儿放到大碗里,这和吃其它品种的泡馍倒是毫无二致,然后把碗送到掌勺师傅处,站在一旁看他操作。只见掌勺师傅把豌豆粉制成的凉粉切成条状薄片,放到掰好的碎馍块儿上,再从旁边的锅里盛出一大勺冒着热气的鸡蛋卤汁,均匀地浇在放着碎馍块儿和凉粉的大碗里,紧接着,那一排青花大碗里的.各种调料,依次被加到碗里,站在一旁的顾客,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提出诸如多来点儿辣子或少要点儿芥末的要求,放心,店老板(同时也是掌勺师傅)肯定会让您百分之百得到满足……
能想象得出您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美食吗?大碗里首先是五彩缤纷:白色的凉粉,红色的辣子,黄色的芥末,酱色的卤汁,褐色的麻酱……同时还是五香杂陈:辣香,麻香,酸香,甜香,咸香……在既大饱眼福又大饱口福以后,我想,您的幸福指数,一定会“噌、噌、噌”地窜上去好几个百分点儿吧!
卤汁凉粉的美味,是缘于对调料的精心匹配和加工,比如,单单是醋,就要加入十几种佐料熬制。工夫下到这个份儿上,能不被食客交口称赞吗?
和吃牛羊肉泡馍一样,吃卤汁凉粉切忌用筷子在碗里乱搅和,在卤汁和调料慢慢往下渗的同时,你也慢条斯理地从大碗的一边一点儿一点儿扒拉着吃,唯如此,这一大碗美味才能香了你的嘴,饱了你的胃,融化了你的心……
最后要说的,是本文前面提到的一个观点,这就是我认为,卤汁凉粉这种“异类”的泡馍,好像比其它任何一种“正宗”的泡馍,要更加严格恪守泡馍的规范。之所以如此表述,是因为其它五花八门的泡馍,都有着一种名叫“单走”的吃法,即在制作时缺失了掰馍这么一道程序,而卤汁凉粉,却绝对没有这种不泡馍的吃法。您说,在捍卫泡馍的名副其实这一点上,名字里没有泡馍二字的卤汁凉粉,是不是要比其它所有泡馍,更有泡馍的风骨、更显泡馍的纯正呢?
第2篇:凉粉记散文
凉粉记散文
“卖—凉—粉喽,豌豆粉喽……”这叫卖声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却能时常撞开我的心扉,让我怀想。
奇怪的是,这声音不管是大是小,也不论我是梦是醒,它竟然能穿墙过户,让我听得真真切切。它先是撞开了我的听觉通道,然后游走于我的肠胃,再向上窜入我的食道,撬开我的味蕾,让我的舌尖满嘴里探索、搅动,直到波翻浪涌。
从暮春到初夏,再从蝉鸣知了到金秋谷香,这声音隔不了两天就会来一阵子。只要这叫卖声一起,我就顾不了穿鞋,也顾不上穿长裤,就赤脚扒地地往外跑,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边喊那个卖凉粉的老头儿:“给我站住”。母亲见我这样就说我:“真是见吃的就迷了!”便和卖凉粉的老头打了个招呼:“老陆别听孩子的,我们家前天才吃过,今天没钱了,就不吃了。”
我就和母亲吵:“上次别人家没有钱吃凉粉,不就是用粮食换的吗?”母亲说:“俺家是缺粮户,粮食都换了凉粉你们喝西北风啊?”老陆笑着说:“没钱赊账也行,等下次再给。”母亲说:“要是依了孩子,顿顿都能吃,今天就不吃了。”老陆就挑起凉粉担子,又喊着:“卖凉粉喽,纯豌豆粉喽……”慢悠悠地往别人家去了。
母亲不肯买凉粉,急得我直想哭,就赶忙跑进屋里喊父亲。父亲说:“别急,要吃就买两块。”我说:“人都走了,都怪娘不买。”父亲说:“走不远的,我去买。”见父亲慢慢腾腾地穿着鞋,我就催父亲,“再晚了就卖完了。”父亲说:“没事,还多着呢。”
父亲进厨房拿了个小菜盆,这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等看见了卖凉粉的老头,父亲还跟平常说话一样,声音不大地喊了一声:“老陆你停一下。”老陆的耳朵还真好使,正热火朝天地吆喝呢,一下子就放下了担子,站那不动了。
等我和父亲走到近前,老陆笑哈哈地说:“我就知道你家今天还要吃凉粉。”父亲说:“吃不起啊,可也挡不住孩子嘴馋呐。”老陆说:“少切一点,哄过去就行。”老陆看了看我,顺手从凉粉架子上取下一个葫芦,开了盖,用右手大拇指堵住葫芦的口,葫芦嘴朝着凉粉,大拇指时捏时放,清水就时断时续地从葫芦嘴里喷到凉粉上。然后,又拿起长条方刀,溜竹筛边划了一长刀,又横着切了一刀,一块薄得透亮的凉粉就顺势倒在了筛子边上。老陆用薄刀将凉粉铲起,微笑着示意我:“先尝尝可好吃?”我急不可待地并拢双手去接。父亲却说:“老陆,别给他,他手脏。”老陆迟疑了一下,眼睛盯着我的手心看。我便急了,摊开双手给父亲看。没等父亲搭话,老陆已将凉粉放到我的手心里,冲父亲说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父亲笑着说:“这孩子就是嘴馋!”
一片凉粉在手,还没等看清棱角,就被我一口咬下了一大半。没用咀嚼,凉粉就如一条泥鳅,“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肚子。老陆看我这样就笑着问我:“啥味道?”我咂吧咂吧嘴,捧起手里剩下的凉粉,脸往上一贴,又是一口吸到了嘴里,好像是舌头搅动了一下,又好像舌头在偷懒,根本没有动。还没等我用上牙齿,凉粉又如一条脱钩的黄鳝,“哧溜”一下就钻了洞。老陆又问我:“啥味道啊?是咸的还是甜的?”我说:“凉凉的',滑滑的,就这个味。”这一下父亲和老陆都“哈哈哈”地笑出了声,父亲说我:“真是猪八戒偷吃人参果,还没等咂吧出味儿就吃光了。”
父亲端着两块凉粉,和老陆打了个招呼:“老陆你记个账,别害怕,我今天不方便,下次打凉粉再一起给你!”老陆说:“都是邻村的,谁还不知道谁啊?我就是怕别人赖账,也不怕你呀!”我和父亲往家回时,老陆还没忘记关照一声:“离上午还早,天气热,你回家打点井水先拔凉,把凉粉冰着,别等粘了走了味儿。”父亲连说:“知道,知道!”我嫌他们大人话多,就夺过父亲手里的凉粉,一溜烟地往家赶。
等我中午放学回来,看见凉粉还在凉水里漂着。我就埋怨正在做饭的母亲:“怎么还没把凉粉调好呀?”母亲说:“就你嘴馋,还没到吃晌午饭,调早了你们都没回来,还不放腻了?”母亲说:“你坐锅门传把火,我去菜园里掐点荆芥。”见母亲出去了,我就掰了一块凉粉放在嘴里,当糖果慢慢地化。
我一边烧火,一边看母亲调凉粉。母亲先在案板上拍了几枚大蒜,然后又切了一个青辣椒,又把大蒜和辣椒放在一起,仔细切碎了,再放进空菜盆里。等母亲拿刀片凉粉时,看见凉粉边角豁豁牙牙少了一大块,就问我:“你又吃凉粉了吧?”我说:“没有,许是猫吃的吧。”母亲看了看我:“是猫也是个大馋猫!”我红着脸说:“我就尝尝,看坏没坏。”
母亲调好了凉粉,用筷子夹起一片送到我嘴里,问我:“哪好吃?”我说:“还是调的好吃。”母亲说:“就是没有香油,要是放点香油就更好吃了。”我问母亲:“咋不打点香油呢?”母亲说:“香油太贵吃不起,就这滴点酱油也就不错了。”
还没等凉粉端上来,弟弟和妹妹他们已经在桌边坐好了。我倒是不急着坐桌子,眼睛就盯着凉粉看,直到母亲把凉粉端上了桌子,我才放心地坐下来。
凉粉太滑,用筷子不好夹。不用力夹它它就滑掉了,用力夹它,它又会被夹断。我是恨想一口把凉粉都吞下的,越着急越是夹不住。看见弟弟和妹妹把饭碗贴近凉粉盆,用筷子往饭碗里扒拉,我就更着急了,想学他们的样子,凉粉盆边已然挤满了饭碗,再没我下碗的地方。情急之下,我就用手去抓凉粉。这下弟弟和妹妹又不愿意了,嚷嚷着喊母亲过来。母亲拿起筷子就往我手背上敲,嘴里呵斥道:“你看你这贪吃的贼样,赛过活老抢!”母亲还说我:“你是大哥,就不知道让着他们点,还带头争吃争喝的,真不像样!”母亲训完后,就让我去洗手。
我挨了训,本想不吃了,可还是被凉粉的美味给征服了。母亲把凉粉给我们兄妹们平分了,最后还把盆里剩下的菜水赏给了我,算是对我的安抚吧,父亲和母亲却没有吃。从那以后,我们好像懂事了,再没你争我抢的吃凉粉了。
如今生活好了,虽然每年都吃凉粉,却感觉没那时的好吃了,而那个老陆也已经故去了好多年。
第3篇:凉粉和荞麦散文
凉粉和荞麦散文
我印象中,凉粉和荞麦本不相干。
卷着花边的白盘子里,盛着一些白玉样的、牛子牌大小的东西,还有绿黄瓜丝和绿豆芽。零零散散的有几片咖色叶片,我知道这是阜平、行唐一带的炝香椿叶。我起初没认出牛子牌样的东西是什么。当地朋友说,是凉粉。
凉粉?和我老家的山药凉粉不一样,和绿豆凉粉也不同。山药凉粉颜色发灰,绿豆凉粉发绿色。这是荞麦凉粉。这可真是稀罕东西,夹一块儿尝尝,少了脆劲,却多了粗粮的质感。吃过灰乎乎的荞麦扒糕,这凉粉长得可真好看,真像如今市面上流行的青海产白玉。荞麦凉粉中看也中吃。
荞麦是短命鬼。家乡人这么说,其实话语中透着爱意。潴龙河发水,冲了庄稼,只要能赶在立秋前一天,插上耩子耩上几耧荞麦,不几天,满地就长满了荞麦精灵。一个半月后,荞麦出落成大姑娘,一袭红衣裳,配着白花花的纱巾。风一吹,花枝乱颤,那叫一个美。这样的美是酸秀才眼里的美,庄稼人知道荞麦在大灾之年能救人命,能填饱肚子,能延续血脉烟火,这是庄稼人最朴素最本分的生存之道。家乡人也不叫她荞麦,喊她“棱子”。
我在许由的箕山下颍水河
第4篇:凉粉情结的散文
凉粉情结的散文
“新磨的玉米面,现做的玉米粉,清凉爽口,三块钱一碗了。”一声声叫卖,越过喧嚣的人群,传入我的耳朵。我不由地寻声而去,在菜市的角落,发现了那卖凉粉的小摊位。
“大妹子,来一碗吧,现磨的面,现做的粉,清清凉凉的,劲道又爽口!”一对大号的红塑料桶里盛满了清水,黄灿灿的玉米面蝌蚪仿佛有了生命,在水中漂浮着,圆润的形状不知不觉地牵绊住我的脚步。守着红桶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一身紫色碎花套装,裹着她那圆润的身体,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红彤彤的圆脸,带着甜甜的笑意。见我立足凝视,殷勤地向我打着招呼。
啊!玉米粉蚪蚪,久违的画面深深地刺激着我,将我的.思维定格在那些凉粉上。惊喜之余,我来不及多想,打包了两碗就急匆匆地赶回家,迫不及待品尝它的味道。随着那弥漫在舌齿间淡淡的玉米香味,思绪又回到了孩提时代……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奶奶就喜欢为我做这种凉粉。炎炎夏季,奶奶先将玉米挑拣干净,掺些小米,用水淘洗干净。做玉米粉的面,奶奶从不用队里的电磨,嫌电磨磨出的面粗。火辣辣的大日头下,她头顶着笸箩,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