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童年旧时光散文
第1篇:三毛童年旧时光散文
三毛童年旧时光散文
时序已是深秋,天阴落雨,水声淅沥,不是春雨的缠绵,清冷中带一丝温暖;每一滴雨水都带走一点地球表面的热量,天气越发湿冷。湿雨打在落叶上,一地狼藉,不堪看。
一场叶与树的离乱。
长空战火,宁静片瓦无存。逃难,逃难,骨肉离散。一个大时代的悲剧,就是一个个生命个体的撕心裂肺的痛堆叠而成。母别子,妻别夫,白日无光哭声苦。
三毛一家人从南京到上海,再坐船而赴台。海面深黛,船如风中飘摆的柳叶,母亲在船上吐得很厉害,好似要死了一般的躺着。
我的笔有一种冲动,想要从三毛身上绕开,去看一看把三毛生出来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她是三毛的根,三毛是她生发的枝叶。
缪进兰,典型的家庭主妇。甚至当她一家和大伯哥一家在一起生活的时候,说持家也无家可持,说主内也无内可主,因为大嫂才是内政的主持者。她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丈夫,照顾小孩,做家务。
我们看得见家庭主妇的通红粗糙的手掌、不修边幅的装束、见识短浅的言论、粗俗不堪的形象,可是,我们看不见她们的悲伤。
好比一朵花看不见根的悲伤。
一朵云看不见雨的悲伤。
歌声看不见沉默的悲伤。
丈夫看不见妻子的悲伤,
儿女看不见母亲的悲伤。
同窗看不见同窗的悲伤。
就像缪进兰在为女儿的《闹学记》作序《我有话要说》里所讲:
“我的'丈夫一向沉默寡言,他的职业虽然不是写作,可是有关法律事务的讼诉,仍然离不开那支笔。他写了一辈子。我的二女儿在公共场所看起来很会说话,可是她在家中跟她父亲一色一样,除了写字还是写字,她不跟我讲话。他们都不跟我讲话。”
在妈妈的眼里,三毛是个纸人:“纸人不讲话,纸人不睡觉,纸人食不知味,纸人文章里什么都看到,就是看不见她的妈妈。”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太微小。衣饰普通,面目模糊,三餐茶饭,浆洗缝补。
母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和岁月,曾经年轻,曾经青葱。曾经如一竿青竹,茁生枝叶,叶头枝头,承接日光雨露,风起的时候,和别的竹枝一起刷刷响,摆摆摇。
风声里细细碎碎地笑。
淡金的日光打下来,恍然一瞬间,她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洗衣刷碗的主妇。
直到收到一封信,其时三毛正上小学,感觉纸上写的必是一件不同凡响的大事,因为她的母亲看完了信很久以后,都望着窗外发呆。脸上的神情十分遥远,好像不是平日那个洗衣、煮饭的妈妈了。
因为要开同学会了。
她在丈夫面前强调:“这次我一定要参加。”还给权威的大嫂,也就是三毛口里的大伯母,低着眼光讲过一两次,虽然大伯母没有答理,但是母亲“相当坚持”。
而三毛也终于知道,原来妈妈不是没有读过书!不是没有上过学!妈妈读过《红楼梦》、《水浒传》、《七侠五义》、《傲慢与偏见》、《咆哮山庄》!妈妈还在学校打篮球校队,是后卫呢!
洪流滔滔,属于那个叫缪进兰的年轻女孩的那些岁月,去哪里了?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她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她不快乐,好比花离开了花,水离开了水,鱼离开了鱼,歌离开了歌。
她沉默,很少笑。但是,现在,她话也多了,还肯翻出珍藏的有限几张照片给小孩看,照片上的人是一群,或是几个,三毛的妈妈在里面,那里面秘藏着她的青春岁月。
她还给要带去一同参加同学会的三毛和姐姐裁新衣服,却是用的白布,不是三毛肖想的粉蓝色。白色的连衣裙缝上了一圈紫色的荷叶边,但是,三毛的嘴里,这种配法却是“死——人——色”。
可是妈妈实在没有别的布料了,也没有钱,所以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可以给她做。
同学会那天终于到了,妈妈也终于来接三毛放学了。新衣服穿在身上,不难看的。更何况,又在短发上扎了一圈淡紫色的丝带,又穿白皮鞋和新袜子呢。而母亲,穿着一件暗紫色的旗袍,白高跟鞋——前面开着一个露趾的小洞。一丝陌生的香味,由她身上传来。母亲今天,很有味道。
可是,开始下雨了,雨越下越大,时间晚了,车夫拼命蹬车。
三毛、妈妈和姐姐一同拼命祷告:来接同学聚会的车子不要准时开走呀,不要准时开走。
但是,倾盆大雨里,一辆圆圆胖胖的草绿色大军车已经缓缓开动了,母亲狂喊起来,在风雨里发疯也似的放声狂叫“——魏东玉——严明霞、胡慧杰呀——等等我——是进兰——缪进兰呀——等等呀——等等呀——。”
但是车子没有听见,缓缓转个弯,不见了。母亲熬了很深的夜才做好的菜:红烧肉和罗宋汤,也没有用上。
一场还没有做就已经醒来的梦,一朵准备重开一次却错过光阴的花,青春的大门在她的身后缓缓阖上。
而三毛的那件紫衣,淋了雨,又泡在水里要洗,那圈荷叶边的深紫竟然已经开始褪色,沿着白布,在裙子边缘化成了一摊一摊朦胧的水渍。
许多年过去以后,有一天,三毛跟母亲坐在黄昏里,问她还记不记得那场同学会。母亲竟然说没有印象了。三毛想把记忆里的第一件新衣,母亲很有味道的装扮和年轻的容颜,还有日本房子窗外的紫薇花、眼神、小弟、以及同学的名字都拿来跟母亲讲,母亲却心不在焉,神色间一片无谓的淡然。听着听着,她突然说:“天明和天白咳嗽太久了,不知好了没有——”然后顺手拿起电话,按了三毛小弟家的号码,听见对方来接,就说:“小明,我是阿娘(注:祖母)。你还发不发烧?咳不咳?乖不乖?有没有去上学?阿娘知道你生病,好心疼好心疼……”
人,都是孤独的。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孤独,好像丝丝生发,萦萦绕绕,却不被自己的耳听见的哀歌。
有的人对于孤独的运命有自觉,有的人对于孤独的运命没有自觉,徒然地热闹,好比鱼儿比赛着吐泡泡。母亲的孤独被三毛看到了,她自己却没有看到;而三毛的孤独,母亲看到了,三毛自己么,当她太小的时候,自己却看不到。
她只是沉浸在书里的世界。
其时,台湾刚从日本手里交还,房子多日式风格。三毛的家,在台北建国北路朱厝仑一幢,孩子们初见榻榻米,新奇好玩,脱了鞋袜拼命蹦跳,一边欢呼着抒发自己从憋闷的船上被释放的感想:“解放了,解放了!”大人们闻声丧胆,冲过去将欢声掐灭。恐惧无处不在。
台北生涯开始了。
三毛的童年时光,真正拉开绢帷。
第2篇:童年旧时光散文
童年旧时光散文
一
生命之中,有些记忆宛若朦胧薄雾,在混沌的思绪里袅袅弥漫。而有些记忆,则宛若清澈的溪水,在生命的长河里涓涓流淌。
我的整个童年时光,是在茅草屋里度过的。听父亲说:在我满月之后,父亲赊来了猪肉和老酒,请来村里的壮小伙们,一起帮忙伐树,一起帮忙破土,再一起高喊着古老的号子,夹板舂墙盖起了三间茅草屋。
彼时,我的父亲还很年轻。因为年轻,所以就容易气盛。他把三间茅草屋造的比村子里任何人家的都要高大宽敞。
房子造好以后,父亲就着屋后两边的墙,一锹一愀,挖土砌沟,围起了一个四方的院子。闲暇时,父亲便在这四方的院子里种下了各色的树木。
造房子之前,父亲肚子里一直憋着气。那是因我五叔要结婚,爷爷便和奶奶商量着,要把我的父母先分出去。
父亲委屈,也是因他觉得,爷爷不该在我母亲身怀六甲之时,狠心的将他们“撵”出门去。其实,在此之前,我的几个伯父,也是这样被“撵”出去的。
分家时,母亲身体沉重双腿浮肿,行动已是及其不便。爷爷便去村东头的光棍老米家,租了一间连房门也没有的破屋子。
儿子多,房屋少,这也是爷爷唯一能解决困难的法子。因为,他不想,他的儿子们,因为穷,而打一辈子光棍。
就这样,我那还未满二十岁的母亲,跟随着我气鼓鼓的父亲,稀里糊涂的住进了这间租来的、四面漏风的破草屋里。新婚时的家具,也包括房间,都让给了我五叔。
多年以后,母亲仍喜诉说奶奶的种种不是。母亲说她那会子年纪小,傻得很,什么也不知道争。
可奶奶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她总是强调说:她的几个儿媳妇,都是这样娶回家来,再分出去的。
当父亲肚子里的怨气还未完全消失殆尽,当桂花的香气溢满整个村庄时,我便“哇哇”地哭喊着,迫不及待地降临到了这个人世间。
那个秋天,我年轻的父母不仅仅收获了幼小的我,还盖起了他们生平的第一座房屋。彼时的父亲,不止是沉浸在他初为人父的喜悦里,还有搬进新家的踏实与自豪里。
可月子后的母亲,因为吃不好严重营养不良,又要喂养我,她满头的黑发,竟是一缕缕地往下落。
秋天的日子,总归要比冬天容易熬一些。
因我家房屋就坐落在湖畔,一到冬天,那呼啸的东北风不只是刮得频繁,还时不时的会搅来一阵旋风,将屋顶的稻草掀翻。
一字不识的母亲,如今说起往事,竟也很有诗意,她说:那个时候抱着小猫样的你,那呜呜的东北风一刮,就感觉人和屋子一起在颤抖。
父亲年轻时爱帮助人,且喜交朋结友,人缘那是及其的好。父亲那会子在渔船上当会计,去宁国山里采购染网的猪血时,结交了几个关系特别铁的好朋友。
冬闲时,他的那些山里朋友们,很喜欢来南漪湖边玩,一来就会给我家带来好多的木炭。每次来了,父亲总是好鱼好酒的招待他们。
还有那些下放的上海知青们,特别是在下大雪歇工的日子里,经常会来我家烤火和蹭饭。
其实,整个冬天,我家吃的几乎都是山芋汤或山芋粥。
二
几年以后,家里的日子较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起色。我“野心勃勃”的父亲,想把茅草屋拆掉盖成木楼结构的砖瓦屋。
犹豫了好久的父亲,在巴根草绿满了整个湖滩的季节里,无比激动的对母亲说出了他的计划。母亲自是欣喜应允。
说干就干,父亲每天利用早晚的时间、带着母亲一起在坝上的窑厂里和土掼砖。母亲还要去砍烧窑用的柴。一直到今天,母亲砍柴的速度,三个我也是比不了的。
父亲又托他远在山里的朋友们,帮他买到了一批上等的好木料。那木料,都是朋友帮他议价买来的。
争强好胜的父亲,没日没夜的辛苦着。就在他最后一次去山里抗着木料往家返的时候,走在半道上的父亲,忽然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那木料都是上百斤的重量,父亲为了感谢那些给他帮忙的朋友们,他总喜大碗大碗的给人敬酒。
奶奶说:四儿就是酒喝的太猛,导致的大吐血。爷爷说:四儿是去那么远的地方抗木料,累的。可医生最后的诊断是,肺结核。一直身体很好的父亲,就这样重重的病倒了。
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里,治疗了一段时间的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再一次的昏迷不醒时,医生对爷爷说:你儿子要是今晚还度不过危险期,那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办后事。
听着医生无情的宣判,爷爷老泪纵横,他跪求医生救救他的儿子,他哭着说:他的儿子还不满三十岁,怎么可能会死?
爷爷和奶奶都不相信,他们的儿子会这么早死。他们也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走投无路的爷爷,当晚跑去后街找算命的瞎子给父亲算了一卦。
瞎子对爷爷说:今晚是关键,你儿子能熬的过今晚,那就是他命大,他就会长命百岁。如果熬不过,那也是他的命,能不能熬的过,就看今晚了。
听了瞎子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语,爷爷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医院。一个整晚,爷爷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他一直拉着我父亲的手;他怕他的儿子醒过来他不知道,他更怕他的儿子会一直醒不过来。
可奇迹总是会发生的,就在那个难熬的夜晚即将过去,就在那个早晨的黎明即将来临,父亲竟然缓缓地嘘了一口气,他醒了过来。
一夜未合眼的爷爷,以为是幻觉,他不相信似的大声呼唤着父亲的乳名,待父亲完全睁开眼睛时,爷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过度的悲伤,他倒在地上放声痛哭。
父亲治病期间,因为医药费,母亲变卖了她和父亲辛辛苦苦烧出的窑砖,还有父亲不远百里扛回来的一堆木料。
三
在春夏秋冬四季的洗礼中,我也磕磕绊绊地长到了六七岁。
六七岁的我,有着黄皮瓜瘦甚至是孱弱的外表。
有人说过,人的外表和内在不一定是相符的。这句话,用在年幼的我身上,一点也不是瞎说。
六七岁的我,会爬树,会打架,会捉青蛙,会捕知了,还会掏鸟窝。
用我奶奶当时的话说:那个jia一点像冇得,长dai了把不掉yin-ga。意思就是,这丫头没一点姑娘样,太顽皮了,长大了会嫁不出去。
奶奶是湖北广济人,她说得方言我都听得懂,但我不大会说广济话。
记忆里,童年的冬天,总是会下大雪,而且,一下起来就会没玩没了。因为粮食短缺,连续的大雪天,与我的父母,是及其愁苦的。而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与我和弟弟,则是沉浸在少不更事的欢乐里。
待到冰雪完完全全消融时,春风便会悄无声息地涌进我家的后院里。那满院子的树木如同得到了赦免令,伸展开它门久困的枝枝丫丫,一边和久违的春风悄声呢喃着,一边肆无忌惮地喷薄出那浓浓的新绿。还有那粉红的桃花与洁白的梨花,这热烈的场面,似要把那尘世间的春光都揽尽。
待那沁脾的花香与崭新的浓绿裹满整个小院时,瘦瘦小小的我,便会挽着竹篮子,借着墙头的力,蹭蹭几下爬上树去,倚坐在某一根树杈上,边荡悠着我沾满泥土的双脚,边用小手揪那碧绿的嫩叶子,待到篮子里装满了朴树的叶或是榆树的叶,我便会从树干上滑下来,一个半天的时间,我就这样树上树下,来来回回地窜着,将那些溢着清香味的嫩叶子,倒进猪圈里。
每次,弟弟都会一脚脚地跟着我叫唤:姐姐,姐姐你拉我一把呀,我也要上树。我不理睬他,因他人太小,根本上不去,再说,我也害怕他会从树上掉下来。
被他吵的不耐烦了,我便会捉一只“老牯牛”给他玩。“老牯牛”是一种通身泛着黑色光亮的硬壳子虫,它有着圆圆的脑袋和鼓鼓的眼睛,在它的双翅交汇处,有一个凹陷的空隙。
将“老牯牛”从树枝上捉下来,在那空隙处插上一根小小的竹签子,它便会张开双翅发出“嗡嗡”响的声音。
幼时的我,常常会傻傻的思量:将竹签子插在它的后背上,它会不会痛呢?可那“嗡嗡”响的声音,与童年的我和弟弟,是美妙至极的。
历经几年的风吹雨淋后,屋顶的稻草开始腐烂。春天,也是连阴雨泛滥的季节。一到雨天,屋子里很多处会有酱油色雨滴落下来。这漏雨,与父母是懊恼的。而与我和弟弟,则是年少无知的有趣里。
我和弟弟会在母亲的指挥下,拖出家里的盆盆罐罐,接那漏水处。有时,我和弟弟会因为抢着接一处的漏水而推推搡搡,母亲便会不耐烦地骂我和弟弟几句。
每每骂的生气了,母亲又会把矛头指向父亲。而我身体虚弱的父亲,常常是愁眉深锁,一言不发。
因为贫穷与劳累,母亲的脾气愈来愈暴躁。我和弟弟常常会在父母地吵骂声中,撕心裂肺地嚎啕一番。
但大多时候,我们还是欢乐的。
比如,别人家的小孩欺负了我的弟弟,我会举着拣粪的耙子,把人打上树的时候。
比如,我和弟弟把从墙洞里掏出的雏鸟,关在抽屉里,再撒上一把米的时候。
比如,我和弟弟手拿竹竿,转着圈圈,刷打那一群群色彩斑斓蜻蜓的时候。
比如,我和弟弟坐在门槛上,头挨着头,合看一本小人书的时候。
再比如,我们全家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一针一线细心地纳着鞋底;父亲一左一右搂着我和弟弟,精彩的给我们讲神仙鬼怪故事的时候。
四
你若问我,这世间,什么东西速度是最快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你:当然是时间。可苦难的岁月,会让人产生一种时光静止的错觉。
在某个早晨或是某个傍晚,忧愁的母亲,忽然会看着我和弟弟,说:你们快点长大吧,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出头了。
让我永生难忘的是,在一个闷热的双枪季节,在一个“燕老鼠”一串串地挂满我家屋檐下的傍晚,队长跑来我家对母亲说:四娘子,人家的稻子都割完了,就剩下你的一块田了,你抓紧时间把割了队里好耕田。母亲因为膝盖痛,她包工的几亩田水稻还剩下一亩没割完。
我清楚记得,那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我瘦弱的母亲,一手提着秧马,一手拿着镰刀,一步一挪,走进了被月色包围的田野里。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母亲才拖着她疲惫的身体和浮肿的双腿回到家里。
为了一日三餐,为了养活我们,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用她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
看着面容憔悴,辛苦劳累的母亲,我心无比酸楚。从那一刻起,我只想快快长大。
八岁之前,我有过一次营养不良引起的短暂瘫痪和一次严重的食物中毒。几年之中,父亲的病情也是反复发作。村子里的人都说:老四家的屋基不好,老四家的屋基是鬼地。
因为,我家房屋是造在湖边上一片古老的坟茔地里。村子里甚至会有人说:在夜半的时候,看见过我家屋檐下有蓝莹莹的“鬼火”在跳动。
听着这些骇人的闲言碎语,从不迷信的父亲,竟有了深深的惶恐与担忧。如果一直住在茅草屋里,他好害怕我和弟弟们会不好养活。
当那些关于鬼火的谣言还在继续时,当满院子的树木再吐新绿时,当我的小弟弟已会满地爬行时,生产队已经分成了小组。那年秋收过后,父亲去了舅舅家,也去了姑姑家,他东拼西凑借来了九百块钱,买下了公家装粮食的仓库,那是四间带走廊的半旧不新的瓦房子。
茅草屋虽破,可与我来说,那感情是及其深厚的。包括院子里的每一棵树木,每一片叶子,甚至每一丝气息,都与我有着亲密无间的浓浓情义。虽万般不舍,但终究还是离它而去。
而此时的父亲,不知是吃了那些早已回城的知青们寄来的好药和营养品,还是被他曾经救起过一个晕死在湖里的江苏人而得到的好报,他的病情愈来愈稳定,脸色愈来愈红润。
搬进瓦屋时,恰恰又是桂香四溢的秋天。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傍晚,父亲收到了他宁国好友寄来的信件。他再次徒步走进了山里。
开始的时候奶奶是不让的,她怕父亲长途跋涉太辛苦,刚刚好转的毛病会再犯。
可我那生来爱折腾的父亲,还是没听奶奶的劝,他去山里自有他的计划要进行。待他第二天晚晌从山里回来时,竟然顺带回来两个张牙舞爪比牛头还要大的竹兜子。
我和弟弟兴奋的帮忙拿锹,帮忙挖土,和父亲一起,连夜将竹兜子种在了父亲几天前新修的院子里。
看着被我们埋进土里的竹兜子,我们仰着头问父亲:爸爸,竹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父亲摸了摸我和弟弟的头,微笑着说:等你们都长大了,竹子就长大发满园咯!
当春风再来,当竹笋拔节再拔节时,我已是少年。
第3篇:旧时光散文
旧时光散文
时隔多年,我们依旧感叹光阴荏苒,岁月蹉跎。伴随着凛冽的风霜,我们,就这样,踏上了人生的征途......
灯火阑珊,蓦然回首,耳畔传来一个声音:青春就在前方,希望就在不远处。
衣带渐宽,伊人憔悴,我们不顾荆棘,也不屑野草,向前奔跑,任滴滴汗水冲刷泪水的痕迹。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青春的号角从四周响起,背后尽是数不尽的孤单,诉不完的忧愁。在这条路上,我们注定,孤生一人。
有人道是人比黄花瘦,日子徐徐滑过,道旁的蜗牛走不到终点,看不到边界。青春,就这样悄悄溜走,不留痕迹。
不思量,自难忘,无论何时,青春的气息,总是透着辛酸,伴着悲欢。仰头遥望天上的明月,总会有阴晴圆缺。
经过我们的世界过客太多,来去,匆匆,哪怕,最终,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我们时时刻刻都可能面临挑战,败了,又如何,我们咬紧牙关,坚持就是胜利。
花开花谢年复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情世故,我们,总会成长。花落不怕,只怕时光匆匆,流水无痕。
到达明天的路上,风光无限,我们静听风的声音,任凭它,在我们心中,就这样,挥之不
第4篇:旧时光散文600字
旧时光散文600字
日历,一天天被撕掉,那美好的旧时光,也一去不复返。
朱自清的《匆匆》里有一句话,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时光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那美好的旧时光,也许藏在一条小巷子里,寂寞地、孤独地等待着。等待着,有那么一天,会有人将它回忆起来;也许,躲在一个旧的公园里,无奈地、失落地等待着,等待着,总有一天,人们将它记忆起来。
但是,日历一天一天被匆匆撕掉,那儿的地方被夷为平地,旧时光也匆匆消逝,走得毫不留念,留下的也是人们的遗憾与无奈。
于是,旧时光也只能被拍照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它走得太匆忙,太安静。也许会在一夜之间,在你面前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会留下。
翻开那早已泛黄的老照片,那美好的旧时光就藏在这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它,心里总会涌出一丝丝酸酸的感情。那旧时光,包含了儿时多少的酸甜苦辣,多少笑容与泪水。或许,心中会有一丝偷笑。那时的我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天真。那时的时光真是令人怀念啊!
旧时光,所有的时光都会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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