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五代史·李崧传》原文阅读及译文
第1篇:《新五代史·李崧传》原文阅读及译文
《新五代史·李崧传》原文阅读及译文
原文:
李崧,深州饶阳人也。崧幼聪敏,能文章,为镇州参军。唐魏王继岌为兴圣宫使,领镇州节度使。继岌与郭崇韬伐蜀,以崧掌书记。继岌已破蜀,刘皇后聪谗者言,阴遣人之蜀,教继岌杀崇韬,人情不安。崧入见继岌曰:“王何为作此危事?诚不能容崇韬,至洛诛之何晚?今远军五千里,不见咫尺之诏杀大臣,动摇人情,是召乱也。”继岌曰:“吾亦悔之,奈何?”崧乃召书吏三四人,登楼去梯,夜以黄纸作诏书,倒用都统印,明旦告谕诸军,人心乃定。
师还,继岌死于道。崧至京师,任圜判三司,以内忧去职还乡里。服除,范延光居镇州,辟崧掌书记。长兴中,明宗春秋高,秦王从荣多不法,晋高祖为六军副使,惧祸及,求出外藩。是时,契丹入雁门,明宗选将以捍太原,晋高祖欲之。延光等欲以康义诚应选,崧独曰:“太原,国之北门,宜得重臣,非石敬瑭不可也!”由是从崧议。晋高祖深德之,阴遣人谢崧,盖欲使崧终始成己事也。
晋高祖崩,出帝即位,以崧掌枢密。初,汉高祖在晋,掌亲军,为侍卫都指挥使,与杜重威同制,汉高祖耻之。其后汉高祖出居太原,重威代为侍卫使,崧亦数称重威之材,于是汉高祖以崧为排己,深恨之。崧卒以重威将大兵,其后败于中渡,晋遂以亡。
契丹耶律德光犯京师,德光素闻延寿等称崧为人,及入京师,谓人曰:“吾破南朝,得崧一人而已!”乃拜崧太子太师。契丹北还,命崧以族俱行,留之镇州。其后麻荅弃镇州,崧乃得还。高祖素不悦崧,又为怨者谮之,言崧为契丹所厚。故崧遇汉权臣,常惕惕为谦谨,莫敢有所忤。
汉高祖入京师,以崧第赐苏逢吉。崧弟屿仆葛延遇为屿商贾,多干没其赀,屿笞责之。延遇夜宿逢吉部曲李澄家。是时,高祖将葬睿陵,河中李守贞反。澄乃教延遇告变,言崧与其甥王凝谋,欲因山陵放火焚京师,又以蜡丸书通守贞。逢吉送崧侍卫狱,崧知不免,乃自诬伏,族诛。
崧素与翰林学士徐台符相善。后周太祖入立,台符告宰相冯道,请诛葛延遇,道以延遇数经赦宥,难之。枢密使王峻闻之,多台符有义,乃奏诛延遇。(《新五代史·杂传第四十五》,有删改)
译文:
李崧,深州饶阳人。崧幼年聪敏,能写文章,当镇州参军。唐魏王继岌当兴圣宫使,兼镇州节度使。继岌与郭崇韬伐蜀,用崧当掌书记。继岌已经破蜀,刘皇后听信谗言,暗地派人到蜀教继岌杀崇韬,人心不安。崧入见对继岌说:“王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事?实在不能宽容崇韬,到洛阳再杀他也不晚嘛?现在远征五千里,不见诏书杀了大臣,动摇人心,是自取祸乱呀!”继岌说:“我也很后悔,现在怎么办呢?”崧才召书吏三四人登楼去梯,夜里以黄纸作诏书,用的是都统印,第二天早晨告谕诸军,人心才安定下来。
回师途中,继岌死在路途上。崧到京城,任圜判三司,因守孝离职回乡。服除,范延光当镇州节度使,征召崧做掌书记。长兴中(930~933),明宗年龄大了,秦王从荣无法无天,晋高祖当六军副使,害怕惹祸殃及自己,要求出镇外藩。这时候,契丹侵入雁门,明宗选将保卫太原,晋高祖想去。范延光等人想派康义诚去,只右崧说:“太原,国家的'北门,应当派重臣,非石敬瑭不可呀!”大家都同意。晋高祖非常感谢他,暗地派人感谢崧,想叫崧始终帮助他成大业。
高祖死,出帝即位,用崧掌枢密使。以前,汉高祖在晋掌亲军,当侍卫都指挥使,与杜重威同级,汉高祖以之为耻。后来汉高祖镇守太原,重威代替他当侍卫使,崧也多次称赞重威的才干,于是汉高祖认为是崧排斥自己,非常恨他。崧最终叫重威率大军,在中渡被契丹打败,晋便灭亡。
契丹耶律德光进犯京城,德光多次听到延光等人称赞崧的为人,入京城后,对人说:“我攻占南朝,只是为了得到崧一人罢了。”于是提拔崧当太子太师。契丹北返,命令崧率全族同行,留在镇州。后来麻荅放弃镇州,崧才得以回京。汉高祖向来不喜欢崧,崧又被怨恨他的人诬陷,说他是被契丹器重的人。所以崧遇见汉的权臣,常常警惕谦虚谨慎,不敢得罪他们。
汉高祖入京,把崧的房屋赐给苏逢吉。崧弟屿的仆人葛延遇为屿经商,常常吞没钱财,屿鞭打他。延遇夜里跑到逢吉部下李澄家。那时,高祖将安葬在睿陵,河中李守贞反。澄叫延遇报告说崧和他的外甥王凝商议凭借山陵放火焚烧京城,又用蜡丸书信与守贞通谋造反。逢吉把崧关到侍卫狱中,崧知道难免一死,就自己被迫承认,最终受到族诛。
崧平时与翰林学士徐台符相友善,后来周太祖即帝位,台符告诉宰相冯道,请求杀掉葛延遇,冯道以延遏多次得到赦免宽恕为由,认为诛杀他很难。枢密使王峻听说了,称赞台符有义气,才上奏杀了延遇。
第2篇:《新五代史李严传》原文及翻译
李严,幽州人也,初名让坤。严为人明敏多艺能,习骑射,颇知书而辩。同光三年,使于蜀,为王衍陈唐兴复功德之盛,音辞清亮,蜀人听之皆竦动。衍枢密使宋光嗣召严置酒,从容问中国事。严对曰:“前年天子建大号于邺宫,自郓趋汴,定天下不旬日,而梁之降兵犹三十万,东渐于海,西极甘凉,北慑幽陵,南逾闽岭,四方万里,莫不臣妾。而淮南杨氏承累世之强凤翔李公恃先朝之旧皆遣子入侍稽首称籓至荆湖吴越修贡赋效珍奇愿自比于列郡者至无虚月。天子方怀之以德,而震之以威,天下之势,不得不一也。”光嗣曰:“荆、湖、吴越非吾所知,若凤翔则蜀之姻亲也,其人反覆,其可信乎?又闻契丹日益强盛,大国其可无虑乎?”严曰:“契丹之强,孰与伪梁?”光嗣曰:“比梁差劣尔!”严曰:“唐灭梁如拉朽,况其不及乎!唐兵布天下,发一镇之众,可以灭虏,使无类。然而天生四夷,不在九州之内,自前古王者,皆存而不论,盖不欲穷兵黩武也。”蜀人闻严应对,愈益奇之。
是时,蜀之君臣皆庸暗,而恃险自安,穷极奢僭。严自蜀还,具言可取之状。初,庄宗遣严以名马入蜀,市珍奇以充后宫,而蜀法严禁以奇货出剑门,其非奇物而出者,名曰“入草物”,由是严无所得而还,惟得金二百两、地衣、毛布之类。庄宗闻之,大怒曰:“物归中国,谓之‘入草’,王衍其能免为‘入草人’乎?”于是决议伐蜀。
冬,魏王继岌西伐,以严为三川招讨使,与康延孝以兵五千先行,所过州县皆迎降。延孝至汉州,王衍告曰:“得李严来即降。”众皆以伐蜀之谋自严始,而衍怨严深,不宜往。严闻之喜,即驰骑入益州。衍见严,以妻母为托,即日以蜀降。严还,明宗以为泗州防御使,客省使如故。
其后孟知祥屈强于蜀,安重诲稍裁抑之,思有以制知祥者,严乃求为西川兵马都监。将行,其母曰:“汝前启破蜀之谋,今行,其以死报蜀人矣!”严不听。初,严与知祥同事庄宗,时知祥为中门使,严尝有过,庄宗怒甚,命斩之,知祥戒行刑者少缓,入白庄宗曰:“严小过,不宜以喜怒杀人,恐失士大夫心。”庄宗怒稍解,命知祥监笞严二十而释之。知祥虽与严有旧恩,而恶其来。蜀人闻严来,亦皆恶之。严至,知祥置酒从容问严曰:“朝廷以公来邪?公意自欲来邪?”严曰:“君命也。”知祥发怒曰:“天下籓镇皆无监军,安得尔独来此?此乃孺子荧惑朝廷尔!”即擒斩之,明宗不能诘也,知祥由此遂反。
(选自《新五代史唐臣传》)
翻译:
李严,幽州人,初名让坤。李严为人聪明敏锐多才多艺,喜欢骑射,知书善辩。同光三年(925),出使蜀,对王衍讲唐兴复的盛况,音辞清楚响亮,蜀大臣们听了都做出肃然起敬的举动。王衍枢密使宋光嗣设宴招待李严,从容谈论中原的事情。李严回答说:“前年天子在邺宫称帝,从郓州到汴州,不到十天就安定天下,梁的降兵达三十万人,东到海,西到甘、凉,北边威震幽陵,南跨闽、岭,四方万里,没有不称臣的。淮南杨氏累世强盛,凤翔李公恃先朝旧好,都派儿子入侍,伏首称臣。至于荆、湖、吴越,上贡赋,进珍奇,愿意和各郡一样者,每月都有。天子施之以德政,威震四方,天下形势,必然统一啊。”光嗣说:“荆、湖、吴越我不清楚,如凤翔是蜀的姻亲,这人反复无常,能相信吗?又听说契丹日益强盛,大国能无后顾之忧吗?”李严说:“契丹的强盛,能超过伪梁吗?”光嗣说:“比梁差劣啊!”李严说:“唐灭梁如摧枯拉朽,况且比它还差劣呢!唐兵布满天下,发一镇之兵,可灭契丹。然而天生四夷,不在九州之内,古代王者都存而不论,是不想穷兵黩武啊!”蜀人听李严对答如流更加惊奇佩服。
那时,蜀国君臣昏庸政治黑暗,然而依靠天险自寻安乐,穷奢极侈。李严从蜀国回来,报告可以攻取的情报。起初,庄宗派李严送名马入蜀交换奇珍异宝充实后宫,然而,蜀的法律严禁奇货运出剑门关,不是奇货而运出的叫“入草物”,因此李严没有什么收获而回,只得金二百两、地毯、毛布一类的东西。庄宗听了,大怒说:“物归中国,叫‘入草’,王衍能避免当‘入草人’吗?”于是决定伐蜀。
冬天,魏王继岌伐蜀,派李严当三川招抚使,与康延寿率兵五千先行,所过州县都迎降。延孝到达汉州,王衍告知说:“等李严来了就投降。”众人都以为伐蜀的计谋是李严先提出的,而王衍怨李严极深,不应该去。李严听了很高兴,立即骑马入益州。王衍见李严以妻子母亲相委托,当天就以蜀国投降。李严回来后,明宗任命他当泗州防御使,仍然兼做客省使。
后来孟知祥在蜀称霸,安重诲稍加限制,想派个能控制孟知祥的人,李严要求当西川兵马都监。将要去上任,他母亲说:“你以前首先提出灭蜀的计谋,这次去要以死报答蜀人啊!”李严不听母劝。以前,李严与孟知祥同在庄宗部下,孟知祥为中门使,李严曾经有过错,庄宗很恼怒下令斩首,孟知祥叫行刑的人稍缓,进去对庄宗说:“李严是小过错,不能因喜怒杀人,恐失掉士大夫的心。”庄宗怒气稍消,命令孟知祥监督打二十杖放了。孟知祥对李严虽有旧恩,但讨厌他这次来监军。蜀人听说李严来,也都恨他。李严到后,孟知祥设酒宴招待从容问他:“朝廷要你来的?还是你自愿来的?”李严说:“君命呀!”孟知祥发怒说:“天下藩镇都没有监军,为什么只安排你到我这里?这是你欺骗朝廷吧?”立即斩了,明宗无法责问,孟知祥因此公开反了。
第3篇:旧五代史李琪传原文及译文赏析
旧五代史李琪传原文及译文赏析
李琪,字台秀。父縠,广明中,为晋公王铎都统判官。年十三,词赋诗颂,大为王铎所知,然亦疑其假手。一日,铎召縠宴于公署,密遣人以“汉祖得三杰赋”题就獉 其第试之,琪援笔立成。
赋尾云:“得士则昌,非贤罔共,宜哉项氏之败亡,一范增而不能用。”铎览而骇獉之,曰:“此儿大器也,将擅文价。”昭宗时,李溪父子以文学知名。琪年十八,袖赋一轴谒溪。溪倒屣迎门,谓琪曰:“余尝患
近年文士辞赋,皆数句之后,未见赋题,吾子入句见题,偶属典丽,吁!可畏也。”琪由是益知名,举进士第。天复初,授武功县尉,辟转运巡官,迁左拾遣、殿中侍御史。自琪为谏官宪职,凡
时政有所不便,必封章论列,文章秀丽,览之者忘倦。
梁祖受禅,征入,拜翰林学士。梁祖经略四方,而琪以学士居帐中,专掌文翰,下笔称旨,宠遇逾伦。是时,琪之名播于海内。琪重然诺,怜才奖善,家门雍睦。贞明、龙德中,时琪与萧顷
同为宰相,顷性畏慎深密,琪倜傥负气,不拘小节,中书奏覆,多行其志,而顷专掎摭其咎。会琪除吏是试摄名衔,改“摄”为“守”,为顷所奏,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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