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灯经典散文随笔
第1篇:马灯经典散文随笔
马灯经典散文随笔
当年在洪雅县境内的罗坝公社光荣一队,插队落户当知青的时候,在我那个小木屋旁边的高坡坎上,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我们都称他为肖大爷。
他虽然是光荣二队社员,但和我们相邻的距离不远,只有五六十米,从地理上看算是邻居,我和大队里的知青经常到他们家里聊聊天。他家堂屋里的案桌上总放着一盏马灯。
这盏马灯,是用煤油做燃料,用一截灯芯和玻璃罩做成的一种灯具,在用电灯以前的一种照明工具。外壳是金属的,高有200MM左右,照出的光亮可供十来平方米的范围内照明,孩子们可以在灯下写作业,互相追逐打闹着做游戏,女人们在灯下缝补衣裳,家里的男人手里卷着叶子烟陪伴着家里的老人们,在煤油灯下围着火盆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一家人坐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过小日子到也还可以,也算是乐在其中。
通过大队干部们的介绍,我们大队的所有知青都知道,肖大爷是1958年在重钢一次事故中受工伤,导致双目失明的,回到家以后,他就一直呆在家里。靠着用竹子编一点儿箩筐、背篼,托别人带到集市换点零花钱贴补家用。
在晚饭后,我有时候会到大队部去开会,时常也帮着大队里抄写点什么书面材料,到大队部去。都就必须要经过他家的门口,每次走过他家门前的那条夹杂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碎石板小土路上,都能看到:他坐在堂屋门前,用一双瘦骨嶙嶙的大手,始终不停顿地摸索着编着什么,身后的地下总是拖着一些长长的细竹篾条。
尽管他已经双目失明,但每次我路过他家大门前十来步远的小路上,他都主动和我打招呼:“小石,到哪去?”
我顺口回答:“到大队部去。”
他就在嘴里边哦哦哦地嘟哝着,算做是对我答话的回应,然后低下头继续编织着他手上的竹制半成品。
对于这个问题,经常让我弄不明白,他的眼睛的确是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又咋个会准确地晓得,是我经过他家门口的呢?后来肖大爷对我讲过,在他眼睛失明以后,耳朵的功能就逐渐增强了。他的房子周围几十米的范围内,有老鼠跑过,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别看他眼睛看不见,他还曾经打死过老鼠呢。小石,你走路和他们那些人的声音不同,我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来,你是上过学,经受过正规训练的。走路的轻重程度很有规律。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肖大爷家堂屋案桌上的那盏马灯,经常被擦拭得透亮透亮的。他的眼睛已经失明了,他要这个马灯有啥用?没过几天,我就算是亲身体会到这盏马灯的作用了。
记得第一次晚上到大队部去开会,回来已是深夜里。当我一个人走到离他家转弯不远的`三岔路口,凭想当然地走,果不其然我就走错了路……
那是刚到生产队不久的一天,在白天路过此地的时候,只顾观望周围的群山,欣赏着天上飘动着朵朵时刻变幻着的白云,观赏者层层依山而筑灌满水发出银光的块块梯田。梯田里有十几只白鹭,它们在远处的冬水田里翩翩起舞,欢快地疾驶奔跑着、跳跃着。水面上激起了一片片雪白的浪花。还有更远的山边,那一只只白鹭,高傲地拍打着雪白的翅膀,在低空中竞相翱翔着,打着盘旋奋力腾空而起,围绕着绿水青山,在半山腰沿着水平方向向前飞行,还有那一行行白鹭,沿着几条看不见的斜度线轨迹,高奥迪直上青天……
我顺着这条田坎小路,一边欢快地朝前走着,一边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色,而忘了记路,到了深夜,我又途经此处,站在这个三岔路口,就不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了。
此时,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土路,一条是石板路。我连想也没想,顺着石板路就继续走下了去,结果还没走到三十米远,来到山湾凹底的一片荒草坡坟地,前方就没有路了。
在这片长满野草的乱石岗坟地里,我脚下的周围,全是一座又一座的坟墓,眼前所见的全是一座又一座篆刻着隶书文字的墓碑。为了急于马上要脱离这片墓地,想尽快找到出去的路。我心里开始发慌,拔腿就走。
在这片荒草坟地里,我慌慌张张地踩着坟墓之间的野草,一个人不歇气地急速向前奔走,越慌越乱就越出错,越想尽快离开这儿,我至始至终就是走不出去。不得已,我只得一只手扶着那一块块冰冷的墓碑,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手电筒,此刻,手电筒里的电池也消耗差不多了,射出的光亮很弱。昏暗的手电光照射下,一米以外的前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令人感到奇怪和恐惧的是:可能是遇上人们常说的鬼打墙了,不论我怎样走,结果总是走回到原点。在这极度慌乱之中,我不但没有找不到出去的路,反而就连咋个进来的路,我也找不到了。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听到风吹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我孤零零地在这片乱坟地中盲目往前走,一块又一块刻着篆体着楷书文字的阴森森的墓碑,在暗淡的月光下反射着惨淡恐怖的银光,还有那些一座连一座长满杂草的半圆球形土坟包,数不清的萤火虫围绕在我周围,不停地上下翻飞起舞盘旋,每个萤火虫的尾部都喷发着一股鬼影般微弱的绿色光亮,坟地里的野草随风摆动,发出的沙沙声,使这片乱坟地更加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惧。
当时的我,两条腿哆哆嗦嗦地站在乱草坟地中间,一双眼睛毫无目标地四周张望着,总感觉到周围的草丛和灌木丛中,仿佛有数不清的眼睛纷纷盯着我,那些眼神里都充满着恐怖和敌意,我在当时早已是三魂儿吓掉了两魂儿。感到这里实在太可怕了,浑身颤抖着站在墓群地中间,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道:“有没有人?人在哪儿?”“有没有人?人在哪儿?”
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就是这位双目失明的老人家,一只手里举着一盏马灯,另一只手拄着一根一米多长油光锃亮的竹筒棒棒。
在我左侧的高坡顶上边,他弯着腰向着山坡下大声喊道:“小石,不要慌,不要害怕,看到这盏灯,顺到我这儿的灯光方向爬上来,不要慌。”
一听到这些话,我顿时感到有了底气,心里不再害怕了,胆也壮了,立刻鼓起全身勇气,朝着这盏马灯发出光亮的方向,双手死命地抓着面前陡坡上的野草,不顾一切地往上攀爬,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爬上了这个陡坡坎顶。
当我走到马灯前,赶紧用双手拉住他的手,含着眼泪哽咽着向他表示感谢。不料他老人家这时却给我来了脾气,他把手狠劲一甩,挣脱了我的双手,很不满意地回了我一句:“我最见不得哪个小伙子家家的,抹眼泪,没出息。”随后便缓慢地转过身,习惯地朝前摸索着,提着马灯,挪动他那步履阑珊的双腿,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堂屋右边的小门。
从那以后,我但凡是晚上到大队部,再经过他家的大门口,走到距离他家那所木房子还有十来步远的小路上,仍然看见他坐在堂屋门槛,手里不停的编织着什么,脚下依然拖着很多根长长的细竹篾条,还是那么关心地问我:“到大队去吗?记到要早点回来。”
当深夜我要经过他家门口时,远远地就能看见,肖大爷家堂屋外的房檐下,总是高高的挂着那盏马灯,马灯里被煤油浸透了的灯芯,通过燃烧发出的亮光,为我照亮门前的小路,指示着我返回小木屋的方向,当我回到小木屋,站在小条桌前,从窗口往左面望过去,就能看到,那盏马灯已经收进屋了。
我下乡两年的日子里,这几乎成为不成文的惯例,只要我晚上出去经过他家的门口,夜里回来时,必然在老远就能看见这盏马灯。以后我调回成都工作了,这盏马灯就在我眼前消失了。不,这盏马灯永远留在我的心里,几十年来一直念念不忘。
三十多年以后,我又路过那座木屋门前的小路,可是肖大爷的那所房子已经不存在了,堂屋门前的小路也被比人还高的野草所掩没,山涧里卷起的猎猎寒风,顺着山势习习掠过,吹拂着小路两旁摇摆不定的野草。路旁的大树随着风势不断变化,不住地摇晃着身上每一根长长的枝条,把茂盛的树叶搅动得哗啦啦地阵阵作响,枯黄的落叶翩翩起舞,飘然落地,视乎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我不知道那位双目失明的肖大爷是否还健在。他还好吗?也许还在另外的其他什么地方,拄着那根竹筒棒棒,高举那盏马灯,还在为夜间的行路人照路呢!
第2篇:马灯生活散文随笔
马灯生活散文随笔
中国人从远古的刀耕火种一路走来,马灯、麦子、棉花,还那些与你一起劳作、生息的牲口们,是我们长久以来的依靠和陪伴,在漫漫岁月中浸透着人们的志趣意志与情思。
原初的马灯与马肯定是有关联的。当征战的烈马一点点地退回北方,并消失于我们一回首就能眺见的古代地平线时,马灯作为历史的遗物以及符号流传了下来。它浓缩或隐喻着一种能燃烧的叫作马血的古老液体。马灯跟所有静止的油灯不同,它永远处于漂泊的在野状态;但它又不像松明或火把那样粗陋原始,那样容易被一阵狂风或大雨所吞灭。在它的身上因袭地根植着“走夜路”“在风中”“拒绝”等等语义,而这一切无不与马相关。即便马灯在大白天斜挂于墙壁,它作为属于并超于它自己的一种连续封闭体,从未以结束的姿态停下来。它始终浪迹于不可知的但却不乏亲近感的彼处。
这就是摇晃于中国广大乡村阡陌间的马灯。它最初的光是紧密的,结实的,但它漫溢开来时却是无方向的,缓慢地泼洒开来的,看上去呈一种受潮似的洇晕状态。它的光不必具有迸射性,也不必照亮它无法企及的虚无的高处和深渊。马灯是夜间游走者的亲密伴侣,甚至就是他的眼睛和胆气。那些山间的生猛生灵会远远避开,那些不知天堂和地狱为何物的幽灵也会让开一条路。马灯并不承担照亮幽灵回乡的职责。中国民间不少地方原先有一种放荷灯的风俗,就是将点上灯的荷叶置于水中顺流而漂,以此来引导逝者不要迷路。但放荷灯的风俗已消失很久了,它的人性化的亲切意味却依然积淀在瓷泥般的`民间记忆之中。与此不同的是,古老的灯笼也渐渐变异了,它不再作为照明工具,而是作为权力中心的喜庆之物继续存在着。但灯笼最早的功能却是照人走夜路。问题是,民间灯笼一旦上升为统治阶级的权力语码,自然也一度成为极权政治的禁忌。
只有小小的马灯仍在延续,仍在无边的边缘游走不停。但它从不像通常所说的那样“撕开夜幕”。它只潜藏,隐匿,将一粒光存在于黑暗中。它从不嫌弃那些草檐棚舍的低矮、腌臜和霉潮,以至于它本身也是昏暗的。但在冬天,它无疑是由寒转暖的可靠中介。它的摇晃让人想到一匹在风中颠簸的孤独的老马。显然,马灯是从群体中分離出去的个体,其存在方式就是独自面对。这跟火把在民间具有集体狂欢性一点也不同。然而火把燃烧完了,几乎什么也不会留下,当然它也不必留下什么。
在居民区一家小店的门口,我看到在那根铁丝绳上挂着一只不新不旧的马灯。在城里,它显然没有什么用处了。但店主何以没有将它丢掉?甚至小偷也不屑于注意它。但马灯的本质绝没有丝毫改变,它隐藏于白天的夜晚,并潜行于农耕的网络时代。在永远不会改变的这个世界的风中雨中,它的孤独一刹那击中了那黑暗心脏的脆弱部分。
第3篇:马灯生活的散文随笔
马灯生活的散文随笔
中国人从远古的刀耕火种一路走来,马灯、麦子、棉花,还那些与你一起劳作、生息的牲口们,是我们长久以来的依靠和陪伴,在漫漫岁月中浸透着人们的志趣意志与情思。
原初的马灯与马肯定是有关联的。当征战的烈马一点点地退回北方,并消失于我们一回首就能眺见的古代地平线时,马灯作为历史的遗物以及符号流传了下来。它浓缩或隐喻着一种能燃烧的叫作马血的古老液体。马灯跟所有静止的油灯不同,它永远处于漂泊的在野状态;但它又不像松明或火把那样粗陋原始,那样容易被一阵狂风或大雨所吞灭。在它的身上因袭地根植着“走夜路”“在风中”“拒绝”等等语义,而这一切无不与马相关。即便马灯在大白天斜挂于墙壁,它作为属于并超于它自己的一种连续封闭体,从未以结束的姿态停下来。它始终浪迹于不可知的但却不乏亲近感的彼处。
这就是摇晃于中国广大乡村阡陌间的马灯。它最初的光是紧密的,结实的,但它漫溢开来时却是无方向的,缓慢地泼洒开来的,看上去呈一种受潮似的洇晕状态。它的光不必具有迸射性,也不必照亮它无法企及的虚无的高处和深渊。马灯是夜
第4篇:犹记当年小马灯散文随笔
犹记当年小马灯散文随笔
于一个细雨霏霏的冬日, 无由的,也就想起了马灯了。
马灯,顾名思义,与马有关。在北方,通常是一种骑马夜行时挂在马身上,能遮风挡雨的煤油灯。
我的故乡,苏北里下河平原,在地理意义上,应该算是南方了。没有马,只有牛,而这马灯,也就只好屈尊,与牛做伴了。
数九寒冬,最常见的马灯,是在牛棚里。三间虽说低矮却也轩敞的牛棚,几头安安稳稳地躺在金黄的稻草上不停地反刍着的老牛,再有就是陪着这些老牛的老农了。一张草铺,依牛而卧,暖和,而又清净。
那马灯呢,就在牛棚里的柱子上挂着,黄晕的光,一点一点的,洒在牛棚里的角角落落,温馨,而又安静。 我是陪着看牛的四叔,在牛棚里,度过了冬日的一个个长夜的。
有时,还会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带到牛棚里去做。因为那一盏小马灯,比我们家用墨水瓶做成的煤油灯要亮多了。
马灯,也多出现在晒场上。
金谷登场。一头头老牛,拖着沉重的石磙,在晒场上,一圈圈地转。
月黑风高夜,照耀着这一头头老牛,照耀着跟在老牛后面的这一个个农人的`,便是挂在场头石柱子上的那一盏小马灯了。依旧是那一点
第5篇:马灯散文
马灯散文
今番去干爷爷家拜个早年,顺便买几斤蜂糖送给远在上海的阿妹。可惜蜜蜂早已经飞走了,不见半个影儿。空落落的几个秸灰似的蜂桶,装着无边的落寞,不言也不语。
无意间的一瞥,看见屋檐下一个蜂桶上,还有一盏马灯,俨然香火板上放着一尊观音菩萨像。灯身落满厚厚的灰尘,铁的罩头已经生锈。看着这盏马灯,仿佛岁月正从山口向我走来,我仿佛向着儿时走去,去到外婆家,也来到干爷爷家。
那时候娘娘和舅舅都还小,比我大不了多少。大雪封山,路上罕有人迹,妈妈拖着娃娃,在外婆家多住了几天。那几个数九寒冬的深夜,一大家子围着一大个火瑭。外婆和妈妈用麻线上着蜂蜡纳着厚厚的布鞋底,似乎要把日子一个个稳稳地踩在脚板下。我却把哪些日子一个个揣在心里,就像书包里装着一个个在灶膛里烧得熟透了的大洋芋。
背后边几个人叽里呱啦地走过,不知说了些什么。几声狗叫,几只狗叫,寥落的村子,狗都叫了,或许闹着玩罢。渐渐没有人声也没了狗叫声,唯有轻飘飘的雪花屑屑地落下。
大舅念起一首古诗:“沉沉犬吠急,渐渐人踪绝。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不知是即兴所作
第6篇:马灯随笔
马灯随笔
当年在洪雅县境内的罗坝公社光荣一队,插队落户当知青的时候,在我那个小木屋旁边的高坡坎上,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我们都称他为肖大爷。
他虽然是光荣二队社员,但和我们相邻的距离不远,只有五六十米,从地理上看算是邻居,我和大队里的知青经常到他们家里聊聊天。他家堂屋里的案桌上总放着一盏马灯。
这盏马灯,是用煤油做燃料,用一截灯芯和玻璃罩做成的一种灯具,在用电灯以前的一种照明工具。外壳是金属的,高有200MM左右,照出的光亮可供十来平方米的范围内照明,孩子们可以在灯下写作业,互相追逐打闹着做游戏,女人们在灯下缝补衣裳,家里的男人手里卷着叶子烟陪伴着家里的老人们,在煤油灯下围着火盆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一家人坐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过小日子到也还可以,也算是乐在其中。
通过大队干部们的介绍,我们大队的所有知青都知道,肖大爷是1958年在重钢一次事故中受工伤,导致双目失明的,回到家以后,他就一直呆在家里。靠着用竹子编一点儿箩筐、背篼,托别人带到集市换点零花钱贴补家用。
在晚饭后,我有时候会到大队部去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