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学_佐藤学协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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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学,日本教育学会会长、教授。1951年生,教育学博士。
作为“付诸行动的研究者”,他遍访日本全国各地学校,深入课堂,与教师一同研究教学,倡导创建“学习共同体”。三十年如一日,每周至少两天深入学校,扎根中小学实地观察,是日本学校教育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个人著作
《美国课程改造史研究--单元学习的创造》(1990)
《学习,其死亡与再生》(1995)
《教育方法学》(1996)
《课程评论--走向公共性的重建》(1996)
《教师这一难题--走向反思性实践》(1997)
《学习的快乐--走向对话》(1999)
《教育方法》(1999)
《教育时评(1997-1999)》(1999)
《教育改革设计》(1999)
《改变教学,学校改变》(2000)
《“学习”再考》(2001)
其中,《课程评论--走向公共性的重建》与《教师这一难题--走向反思性实践》的主要内容已结集成中译本《课程与教师》(钟启泉译2003),《改变教学,学校改变》的中译本《静悄悄的革命》《李季湄,长春出版社,2003》出版。
《课程与教师》是日本东京大学佐藤学教授积二十多年来“课程”与“教师”研究的一部力作。作者从质性研究与阐释学的视角,诠释了日本学校教育的发展问题与课题;提供了重建“课程”概念、重建“教师”概念的思路。同时,也提示了作为“学习共同体”的未来学校发展的构图。佐藤学的《课程与教师》主张:将“传递中心课程”转变为“对话中心课程”;将教师的角色由“技术熟练者”转变为“反思性实践者”;将学校由“教育工厂”转变为“学习共同体”。课程的重新释义
“课程重新界定为‘学习经验之履历’的课题。提到“课程”,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课程表,认为所谓课程就是国家规定的学科计划。对课程的这种理解源于宗教革命后的16世纪,反抗国王与教会权力控制的大学,把强制推行规定的教育内容的学程讽刺性地称之为“课程”,从此,课程沿袭了“学科课程与组织”这一含义。既然课程不是国家规定的学科计划,那么如何来理解它的新定义呢?首先,课程是“学习经验之履历”,履历即指从前到现在的生活经历,所以必定不是单面的,而是儿童经验之总体,包括政治的价值、伦理的价值、艺术的价值、产业的价值。其次,课程既然是一个旅程,那么它必然是一个凝聚师生创造性智慧的动态生成过程,教师要发挥自己的教育想象力。
曾经听教师抱怨新教材过于单薄,只得在假日给学生补课时再用旧教材教一遍。过了不久,和一位资深教师又谈起这个问题,她认为精炼的新教材提供给了她一种框架和思路,基于这种支撑,她收集各种资源来发展、丰富自己的课程,然而,她带进课堂的是一种类似于教学设计的东西,而不是剧本化的教案。因为只有在这种开放的状态中,教师才会也才能在课堂中敏感地感受到他的学生与自己创造性火花的撞击产生共振,真正锻炼和成就了这段共同的旅程。这样,教师不再成为课程开发、课堂教学的匿名者,恢复了
学中对课程的创生意味着教学在本质上不是一个技术化、程序性的训练过程,而是一个依赖教师的“实践智慧”的引导过程,教师作为“反思性实践者”的角色由此确立,教师的使命是帮助学生在课程中获得解放,而不是使学生在“公共框架”中就范;当课程的本质成为“对话”的时候,学校也就成为校长、教师、学生、学生家长、社区代表等在平等对话中结成的“学习共同体”,权威与服从的传统线性关系在学校中被彻底解构。
课堂改革:学校改革的中心
——与日本位藤学教授的对话
钟启泉
一、世界课堂的变化
钟启泉:您的《课程与教师》中译本(钟启泉译,教育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切中了东亚国家包括中国教育的时弊,因此,在中国大陆教育界受到广泛关注,乃是理所当然的。您在该书《中译本序》中说,“改革与实验的时代也是混乱与迷惘的时代”,并且指出,“改革的中心在于课堂”,“学校改革倘若不以课堂改革为中心,就不可能有丰硕的成果”。今天,请围绕这个话题进一步谈
谈您的看法。
佐藤学:世界各国的课堂正在发生静悄悄的变化。如今,在许多国家,中小学的课堂用粉笔和教科书进行教学,教师在黑板和讲台面前,面对排列整齐的课桌椅展开单向传递的课堂情景,正在进入博物馆的资料室。在新的课堂里,二十多个学生围坐在几堆课桌前,展开合作学习。教学不再是划一的同步教学了,而是以主题为中心,组织探究性的单元学习。在课堂里,运用大量的资料,教科书不过是资料的一种而已。在教学中,尽管也有教师向全班学生进行讲解的场面,但更多的是,学生围坐在一起展开“探究式学习”的居多。
钟启泉:您说,根据1995年世界41个国家的数学和理科课堂的比较研究,初中2年级课堂已经有近半数是新的课堂情景了。但相比之下,日本同年级的课堂八成还是划一的同步教学。其实这种情况,在中国大陆更加严重。可以说,划一的同步教学在中国依然占支配地位。而且,尽管近年来,比如在上海,开始倡导小班制,但班级规模过大的格局短期内恐怕难以改观。特别是西部地区,有的班级甚至多达120名的学生。
佐藤学:这是东亚国家学校的共同特征。班级人数在40人以上的国家已经只限于地球的一角,包括中国、日本、朝鲜、韩国、新加坡这些东亚国家。其共同点是,百科全书式知识的单向、划一的传递;组织以死记硬背为中心的学习、以竞争为动机的个人主义学习。在日本,课堂的改革在缓慢地、确凿地展开改革。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教师的活动由“传递”转变为“支援”,以儿
童的学习为中心的教学与课程改革正在进行之中。从课堂环境看,小学课堂里的讲台已经隐退,课桌椅的排列也多种多样。一句话,已经从单向传递的教学转换为,以儿童自身设定的课题为中心展开自主地、能动地学习的教学。
钟启泉:不过,由于课堂教学的过分性急的转换,似乎也出现了种种的混乱。您曾经抨击过“活动主义”、“体验主义”的倾向。„„
佐藤学:这是事实。例如,把儿童的“自主性”与“主体性”绝对化,尽管有活泼的活动,却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偏重于形成活动的态度,而无视了学习经验的意义。这就是“活动主义”、“体验主义”的倾向。或者,在“教师中心”转型为“儿童中心”的口号下,教师指导儿童的关系事实上淡化了,成为放任自流的活动。再者,所谓课堂教学的转换,被庸俗化了,一味地追求如何愉快地开展活动,而忽略了教育内容的研究和教材研究,也忽略了儿童需要刻苦学习
二、课堂改革的课题
钟启泉:那么,课堂改革的最重要的课题是什么呢?
佐藤学:在课堂中,倘若局限于“同步教学或是个别学习”的二元对立的图式,课堂改革是难以充分地推进的。在课堂改革中,最重要的课题不在于“同步教学或是个别学习”,而在于小组的“合作学习”。事实上,同欧美各国的课堂相比,日本的课堂多是“同步教学”,“个别学习”也比其他国家多。最少的是“合作学习”,特别是“教师指导下的合作学习”。在日本的课堂中学习以外的场合里“合作”的活动居多,但在教学中的学习,是以个人主义为基本特色组织起来的。倘若考虑到晚近学习理论的核心主题是“合作”(collaboration),那么,学习中的个人主义是应当扫荡的。
钟启泉:终身学习时代的到来,学习的必要性与重要性越来越突出了,必须从“勉强”转型为“学习”。为了克服基于“勉强”的课堂文化,建构以“学习”为中心的课堂文化,应当撤除哪些障碍呢?
佐藤学:
“学习”就是从身心向他人开放、接纳异质的、未知的东西开始的,是靠“被动的能动性”来实现的行为。相互倾听是相互学习的基础。
钟启泉:创设以倾听为中心的课堂,对于教师说来,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迄今为止,我们的许多课堂满足于表面的热闹。教师和学生都犯有不同程度的“倾听缺失症”。然而,即便课堂里儿童们纷纷举手,发表见解,倘若没有确立起相互倾听的关系,也不可能体验到变革自己的“学习”。
三、课堂改革与课程创造
钟启泉:您说,“相互学习的课堂为新课程的创造提供了准备”,怎样
理解这句话?
佐藤学:一殷说来,“课程”意味着学期和学年之初制定的教学计划。但“课程”的本来涵义是“学习的经验”,是这种经验的轨迹——“学习的履历”。“课程”的本义与其说是学期和学年之初作为“计划”所制定的,不如说可以理解为,在学期和学年的过程中作为学习轨迹进行的创造,在学期和学年的终结成为儿童的履历和成就。课堂作为开发的场所,要求残留着教师与儿童的手迹的课程创造。日本学校的一个特征是,“教的课程”组织得十分细致周密,而“学的课程”的设计却十分薄弱。
钟启泉:如果以“学的课程”为中心来设计课程的话,那么,创造课程的中心课题是什么?
佐藤学:应该是以儿童的认知兴趣和发展需要为基础的单元主题来组织课程。这就意味着,要改变历来追求生产性和效率性的“目标一成就一评价”模型的单元,重建为把学习作为有意义经验加以组织的“主题一探究一表达“模型的单元。根据具体的教育目标设定课题,以生产性和效率性作为实现教学过程之标准,以测验从数量上评价其结果的“目标一成就一评价”模型,这是一种仿效大工业的流水作业而形成的课程框架。以主题为中心,把学习组织成活动式、合作式探究的过程,其结果不是用测验加以测定,而是以报告、作业的形式来表现,追求学习经验的文化的、社会的、伦理的价值。
钟启泉:在课堂教学层面,如何来创造以学为中心的课程?
佐藤学:具体说来,就是把儿童与客观世界的沟通与对话、与教师和同学的沟通与对话、与新的自我的沟通与对话、作为单元的单位加以组织。不论是学科教学还是综合学习,都是把“活动性、合作性、反思性学习”作为一个个单元来加以组织。可以说,这就是课程创造。在这里,儿童的学习是通过建构世界(认知性实践)、人际交往(社会性实践)、完善自我(伦理性实践)这三种对话性实践而完成的。我把通过这三种对话性实践而完成的学习的本质特征,谓之“学习的三位一体论”。
钟启泉:21世纪的课堂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佐藤学:以黑板、粉笔和数科书为中心的教学在不久的将来会消失,以实质性的主题为中心、儿童和教师一起合作式地展开学习的课堂一定会出现。基于电脑的网络使得课堂向校外开放,现以更广泛的社会语脉络为基础的学习,学校与社区的联系使得课堂里能够实现受到校外多样人士支撑的学习。班级与课程的组织也将发生变化。诸如复式班级地方式、发展性主题的课程编制等等。
四、“学习共同体”的追求
钟启泉:您说,“21世纪的学校是‘学习共同体’的学校”。为什么
这样说呢?
佐藤学:寻求“学校共同体”的学校改革,不仅要把学校作为儿童相互学习的场所,而且也要求教师把学校作为教育专家进行相互学习的场所,还意味着家长、普通市民、教育行政人员一道参与学校教育、建构相互学习关系的改革。
钟启泉:在推进学校改革的种种制度性条件中,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
佐藤学:是保障教师的创造性的自律性与专业性的教师的专业化。其一,倡导教师的集体的持续的合作研究。真诚而执着地琢磨课堂中的现实问题,而不是在抽象的理论或道理方面争论不休。其二,倡导同大学研究人员的合作。作为“学习共同体”的学校,是教师、专家共同学习的场所。学校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因为,教育实践是一种文化,而文化变革越是缓慢,才越能得到扎实的成果。
参考文献:
[1]佐藤学著.设计教育改革.岩波书店.2000年版.
[2]佐藤学著.学习的快乐 世织书房1999年版.
[3]佐藤学著,李季湄译.静悄悄的革命.长春出版社2003年版.
(文见《全球教育展望》2004年
为这种“学习共同体”的学校的蓝图,在课堂教学里,以实现“活动性、合作性表现性的学习”为课题;在教师集体中,以彼此观摩教学,建构作为专家一起成长的“同事性”为课题;在家长中,以协助教师、参与教学,实践“参与学习”作为课题的。我的改革的基本理念是,确立“相互倾听、相互学习的学校”。具体说来,改革的策略包括如下四个:(1)构筑师生更好的人际关系的“对话”。(2)以学习为中心的教学的创造。(3)共同学习的拥有“同事性”的教师集体的创造。(4)家长参与儿童学习的“学习参与”的创造。佐藤学:我强调教学改革的三要素:“活动”、“小组合作”、“表达共享”,这意味着教学方式的根本变革。在这里,特别是引进“小组合作”相当困难。因为小组合作可以活跃学习,但另一方面,又会招致课堂教学的混乱。不过,课堂教学“三要素”,借助引进了这些要素的课堂教学的观摩和评论,而逐渐地在所有的课堂之中扎根了。在教学改革中我首先强调的是,降低教师的紧张度。初中课堂教学的典型景观是,教师单向地灌输,学生被动地记笔记。在这种景观中,教师一言堂的形象突出,这种结构必须逆转。教师必须后退,必须最大限度地提高每一个学生学习的活力。随着教师语言与姿态的柔软,课堂的气氛会变得情趣盎然,学生的思维也会变得活跃起来。在教学改革中再一个需要强调的是,“相互倾听的关系”。从“三要素”固着于课堂教学的听的学生尽管应该被评为优秀,但在这些学生的通知书上却常常被写上“更加积极地发言吧”。其实,对那些不多思考就草率发言的学生,倒是该写上“更加注意仔细倾听吧”。再进一步说,如果我们希望在课堂上更好地培养学生的言语表现力的话,那么与其鼓励他们发言,不如培养其倾听的能力。这看起来好像离得远些,其实却是一条捷径。在教室里,倾听的能力培养起来后,课堂的言语表现
才会变得丰富起来,而不是相反。
——摘自《静悄悄的革命》P27~28
对教师来说,每一个学生的想法和头脑中的表象都相互碰撞、呼应起来的“交响乐”本身,乃是教学的最大妙趣之所在。通过“交响乐团”式的教学,每个学生之间富有内涵的相互学习是否能够开展起来,与教师是否能够尊重每个学生微妙的个别差异,是否能够洞察其
差异之间相互学习的可能性是分不开的。
——摘自《静悄悄的革命》P50
教师不信任家长,家长也不信任教师,只要这种状况继续下去,要全面地推进学生的学习就没有可能,教学改革的深入开展也没有可能。必须改变一旦学生遇到挫折,教师就把责任推卸给家长、而家长又把责任推卸给教师的状况。教师和家长间合作关系的建立,如果仅仅由教师单方面地向家长主动伸手,或家长单方面地协助教师,都是不能实现这一课题的。只有双方都各自自觉地认识到自己的责任,才能将合作变成现实。
——摘自《静悄悄的革命》P91
在学生相互促进、共同成长的教室里,能看到身体放松、轻松愉快、毫无顾虑地表达自己感情的学生和倾耳静听学生轻言细语的教师。而在沉闷的教室里,看到的是学生笔直地端坐着,面无表情,教师也是用生硬的姿势、硬邦邦的语言控制着整个教室。教师的注意力一般只集中在讲课上,很少去关注听课过程中学生思想的起伏波动或与学生的想象产生共鸣。而相互学习关系的建立恰恰需要从教师用心倾听学生身体所发出的无声的语言开始。
——摘自《静悄悄的革命》P99
把“勉强”转换成“学习”,无论在综合学习中还是在学科学习中,都应当
成为一个核心的目标。
把“勉强”转换成“学习”的首要课题是组织“媒介化的活动”。“勉强”是通过坐在教室里的脑神经的活动来进行的。与此相反,学习则是和人、物、工具及素材的接触,进行“媒介化活动”而实现的。因此,必须在上课时组织观察、调查、实验、讨论及表现等各种具体活动。组织“媒介化的活动”是构成教室中
学习的首要工作。
把“勉强”转换成“学习”的观世界意义的活动,是探索与塑造自我的活动,是编织自己同他人关系的活动,这三种活动是学习活动的三个维度,而不是三种类型。
一、建构客观世界意义的活动——跟客观世界的交往与对话 认识性实践(文化性实践):构筑世界
认识世界的两个层次: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
把握世界的三个层次:动作(活动)把握、图像(形象)把握和符号(抽象)把握。
延伸的话题:波普尔(Karl Popper)将人类宇宙划分为三个世界:(1)
社会性实践(政治性实践):构筑伙伴(团队文化、班级文化)
交往与对话的意味:
交往:交流、沟通、互动
对话:共享、分享、共进
通过与他人的交往与对话,构筑伙伴:学习伙伴、心灵伙伴;
通过与他人的交往与对话,实现教学相长和共同进步。
课堂教学要从独白走向对话。
在师生组成权威与服从关系的课堂中,儿童是难以展开对话性实践的。这是因为,对话性的人际关系是对等的、平等的人际关系为前提的。其基础之一是对于他人的思考与见解的关注与尊重,基础之二是对于自身思考与见解的反省性思维。然而,在课堂中构筑这种对话关系的教师,在现行的学校里受到限制。
现行学习中严重存在个人主义和竞争性,缺乏社会性和共同体的性质。
三、探索与塑造自我的活动——跟自身的交往与对话
伦理性实践(存在性实践):构筑自身
交往与对话的意味:
本我与超我现实的我与理想的我通过跟自身的交往与对话,改造自己所拥有的意义关系,重建自己的内部经验,实现认知结构的组织和重新组织;促进外在知识向内在知识的转化,实现知识的智慧化、人格化。
通过学习,形成个性化的自我!
课程观——学习的两种课程模型:“阶梯型”与“登山型”
根据教育内容与学习者的关系,佐滕学把课程区分性质不同的两种样式来阐述。构成课程的构成课程的另一种样式的“登山型”。“登山型”课程的特征在于,以大的主题(山)为中心,准备好若干学习的途径(登山路线)。“阶梯型”课程以“目标—成就—评价”为单位组织单元,而“登山型”课程则以“主题—经验—表达”为单位组织单元。在“登山型”课程中,目标的达成被视为价值。在“登山型”课程中,达到顶峰是目标,但其价值在于登山本身的体验及其快乐。在“登山型”课程中,能够选择自己的道路,以自己的方法、自己的速度登山,随着一步步的攀登,视野开阔,其趣无穷。即便不能攀登顶峰,也可以享受攀登过程中有意义的体验。而且,只要不选择危险的道路,就不至于像“阶梯型”那样败下阵来。
登山型课程的教学就是要让学生多途径通达目的地,改变单一路径达到教学目标的做法。师生之间的关系是登山伙伴关系。伙伴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民主的、合作的、一起活动的。教师作为其中年长的、有经验的一员,在登山过程中起到导引、帮助同伴的作用。作为学生的同伴同样会帮助他一起进步。
显然,“阶梯型”的课程强调的是重结论的教学,而“登山型”的课程不仅重视结论,而且强调过程。
佐藤学《静悄悄的革命》
一、著作关键词 1.倾听的课堂
(1)互相倾听是互相学习的基础。教师往往想让学生多多发言,但实际上,仔细地倾听每个学生的发言,在此基础上开展指导,远远比前者更重要。
(2)要创设一个每个学生都能安心发言的教室环境的话,必须对各种不同的意见十分敏感地倾听,建立起相互倾听的关系来,否则这一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
(3)倾听这一行为,是让学习成为学习的最重要的行为。善于学习的学生通常都是擅长倾听的儿童。只爱自己说话而不倾听别人说话的儿童(人)是不可能学得好的。
(4)如果我们希望在课堂上更好地培养学生的言语表现能力的话,那么与其鼓励他们发言,不如培养其倾听的能力。这看起来好像离得远些,其实却是一条捷径。在教室里,倾听的能力培养起来之后,课堂的言语表现才会变得丰富起来,而不是相反。
(5)在日常交谈中,有一类人是不为大家所喜欢的,就是无论你在讲什么,他都没听进去,而只顾自唠叨,你会觉得索然无味,暗自祈求这无聊的对话赶紧结束。这是因为,对话的前提是学会倾听。从小我们就被鼓励要积极发言,发言要大声清楚,通常还有各种各样的手势来丰富和活跃课堂,于是乎,教师的声音,学生的声音,形形色色的手势还见缝插针,把课堂塞得满满当当的,然而没有倾听的“对话”只不过是不入耳的喧嚣。
(6)我们的学生常常在没有听清教师的话语后就急急发表自己的看法,在“只要发言就要鼓励”的信条下,肤浅变得堂皇。发言结束后学生如释重负,对于别人的发言充耳不闻。没有倾听,对话变得缺乏深度,思维变得龟裂而不流淌,根本不能汇成集体智慧的海洋。
(7)不仅学生需要倾听,倾听对于教师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我们经常在听学生发言时,心不在焉地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于是便希望学生的回答和自己的考虑是一致的,当回答有一点偏差时只需一点点粉饰,而出现异向的回答时,教师会从容请他再作思考,请其他同学回答。
(8)让教室里的学习成为每个学生都能得到尊重,每个学生都能放心地打开自己的心扉,每个学生的差异都得到关注的学习。
(9)不是听学生发言的内容,而是听其发言中所包含着的心情、想法,与他们心心相印。应当追求的不是“发言热闹的教室”,而是“用心地相互倾听的教室”。
(10)要创造以“学”为中心的教学的话,既不是追求“自学自习”,也不是让教室解体为零零散散的个体。
2.教师的角色
(1)守望者。一直以来的“应试教育”让我们的教师在课堂上扮演着学生学习知识的灌输者,教室维持秩序的管理者,因而,我们的教室要么是寂静、沉闷的,要么听到的只是学生们齐声的高呼“是”、“是”。在这里,我们看不到个体的参与。我们常常呼喊的“尊重学生的个体差异”——这不是一句空话。我们在教学中,要引导学生走进文本,与文本对话,要尊重学生的个体体验和独特感受,鼓励学生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新课改下,教师的角色真不应该做学生学习知识的灌输者,教室维持秩序的管理者,应该成为关注每个个体的守望者。“守望”即包含着对每个个体的尊重。
(2)倾听者。倾听远比发言更加重要,因倾听是学习的基础,是学习的重要行为。而学生能倾听源于教师的倾听。我们年轻的教师,怀里揣的是教案,脑中想的是下一个环节,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话,该怎样把学生引到自己要走的路上来,该开展哪个活动,对学生的发言没有耐心听。佐藤学先生提到:“善于学习的学生通常都是善于倾听的儿童,只爱自己说话而不倾听别人说话的儿童是不可能学的好的。……学习,是从身心向他人敞开,接纳异质的未知的东西开始的,是靠„被动的能动行为‟来实现的行为。”
(3)导演者。《静悄悄的革命》中指出:“在以学为中心的教学中,教师的精力集中在深入地观察每个学生,提出具体的学习任务以诱发学习,组织交流各种各样的一意见或发现,开展多样化的与学生的互动,让学习活动更为丰富,让学生的经验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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