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恶神形象成因考论文_奥赛罗悲剧成因论文

2020-02-28 其他范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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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工 恶 神 形 象 成 因 考

摘 要:千百年来,共工一直以一个怒触不周山的凶恶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许多人认为共工的形象是人们为了贬低他十恶不赦的行为而故意捏造出来强加给他的。其实共工的恶神形象是由于人们不能将自我同自然界中的鸟鱼虫兽完全划分开来而造成的一种无意识行为,这只是原始的先民对自然解读时所创造的一种自以为合理的解释。但是,共工确实给原始的部落和人类带来了战争和灾难,当灾难结束后,与共工对立的部落所占据的主流意识在清算共工的行为时必然不能将其原谅,导致了共工臭名的流传。到了后来,人们很容易把共工的臭名和其怪异的形象联系起来,便容易误以为共工的妖魔化形象是因人们对他的反感和排斥而造成的。

关键词: 共工

恶神形象 成因

共工是我国古代神话里一个非常有名的形象,他亦人亦神,具有浓郁的神秘色彩。共工神话作为我国神话史上一个比较著名的神话故事,千百年来被大量的文献征引,为人们所熟知。我们通常所知道的共工形象是这样的:传说共工是西北的洪水之神,他与黄帝族的颛顼争帝,失败后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崩地裂,洪水四溢。这是我们最熟悉的共工神话的版本,也因为这个版本的传说,共工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便成了一个暴躁易怒的凶恶之神,因为传说里讲他的怒火直接导致了天地间的一场大灾祸,造成了生灵的涂炭。千百年来,共工的凶恶形象一直未能改变,共工也一直为恶名所累。然而共工神话年代久远,在神话产生的年代没有确切的记载,较为早期的一些对传说的文字记载也不甚清晰,而且许多记载之间出入甚大,有些甚至互相矛盾,没有合理的解释,这样一来,共工的本来形象是不是如同记载的这般凶恶就值得我们分析考证。

一、古籍里的共工

一、对比不同古籍里对共工形象的记载

共工神话的版本很多,记录或提及共工的古籍也不在少数,我们不难发现,在诸多传说和记录里,关于共工触山的记载是最多的,似乎共工与其怒触不周山密不可分。那么我们不妨先来看看古籍中关于共工怒触不周山传说的记载。共工怒触不周山在许多古籍中都有记载,不同的版本之间颇有出入,其中《淮南子•天文训》里是这样记载的:

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潦尘埃归焉。

可以看出,《淮南子》里关于共工的记载和我们现在通常所知道的共工是基本一致的,这则材料基本上将我们所熟知的那个版本的共工神话演绎得很完整,神话的起因、经过和结果都有:共工与颛顼争帝不得而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倾地陷、洪水四溢。《淮南子》并不是最早记载共工触山的古籍,关于共工怒触不周山的其它记载,我们还可以从《列子•汤问》和《补》等文献资料中查到,其中《列子》就比《淮南子》的记载更早:

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娲氏练五色石以补其阙;断鳌之足以立四极。其后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辰星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

司马贞《补》记载的是:

诸侯有共工氏,任智刑以强霸而不王。以水乘木,乃与祝融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

《淮南子•原道训》里还记载道:

昔共工之力,触不周之山,使地东南倾。与高辛争为帝,遂潜于渊,宗族残灭,继嗣绝祀。

四条材料对共工的描述略有出入,但内容大抵相同,都是说其不胜而怒,怒而触不周山,所造成的结果大致都是致使天地崩坼,星辰移位,洪水遍地。所不同的只是与共工争斗的对象。仅仅通过对以上材料的分析我们并不能确定哪则材料更接近事实的真相,难以确定当时与共工争斗的到底是谁,但是我们不难看出,以上关于共工的记载都是对他非常反感甚至排斥的,尤其是《补》中明确地把共工的性格描述为“任智刑以强霸而不王”,十分直接地表现出了对他的不满。造成这种反感的原因很显然,那就是因为他发动战争,还给大地带来了灾难,导致民不聊生。所以现在的共工给我们留下一个“恶神”的印象就不足为奇了。

从记载共工的文献来看,《史记》以后的资料由于成书年代较晚,对于研究共工的原始形象的参考价值不大,只有《史记》之前的文献资料,由于成书年代还比较早,尚具有较大的参考价值。我们查阅记载共工的古籍发现,在有确切描述共工形象的古籍的记载中,共工都是被妖魔化了的半人半兽形象,他或多或少地保留了人的某些特征,但又总或多或少地如拥有某些兽类的体态特征。如《归藏•启筮》中对他的描述是“人面蛇身朱发”,作为一个中华民族的神话人物,他拥有的却是一头与众不同的“朱发”,这本就已经非常奇怪了,而他“蛇身”的形象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神异经•西北荒经》中对他的描述是“西北荒有人焉,人面蛇身朱发,„„贪恶凶顽,名曰共工”,虽然已经明确地把他定位为“人”,但是也具有十分明显的妖魔化倾向,其形象还是“人面蛇身朱发”,未能脱离“蛇身朱发”的藩篱;《路史•后纪二》中对共工的描述是“髦身朱发”,也就是说共工全身长毛,头发朱红,如果说这个形象还是比较可以接受的,那么在当时也必然是非常非常少见的,否则也不会被惜字如金的古籍专门记录下来。可以看出,所有关于共工形象的描述都是半人半妖化了的。诸多的材料告诉我们,共工的妖魔化了的形象似乎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共工的形象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种半人半妖的恶神形象呢?是他本身生得真的十分怪异,异于常人,还是人们在流传中将其丑化、妖魔化了呢?显然,如果共工其人曾经真的存在过,他肯定不会是这种怪异的模样,从科学的眼光来思考问题,我们更愿意相信他是与一般人的长相并无二致的。那么共工的形象为什么到了现在成了这种面目可憎、令人害怕的可怖形象呢?我们说过,由于共工神话离我们甚至离以上那些有记载的文字都太过遥远,所以我们不能够十分清楚地知道故事的原貌,只能靠一些现有的资料和我们的常识来分析推理,来给共工的丑恶形象一个合理的解释。

二、共工其人我们知道,如果以科学的眼光来看待这些文献资料,共工神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有这些都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如果共工曾经存在过,那么共工的故事显然是被人为地改变了的,他人面蛇身的形象被赋予了明显的妖魔化倾向,而怒触不周山的行为又被赋予了一定的神化倾向。以理性的头脑来看神话,不论是共工“人面蛇身朱发”的形象还是导致星辰移位的壮举都是不可能发生,所以马克思主义认为神话是“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1],也就是远古人民以故事的形式表达对自然、社会现象的认识和愿望。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人们创造共工神话一方面是在表达先民们改造大自然的勇气和愿望,共工的行为造成了宇宙的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他以一种悲壮的形式来实现,但这不能不令人敬佩古人的创造力和魄力;另一方面,人们将神话的结局和日月星辰联系起来可能是因为“于广翰丰饶的自然界中,日月星辰最为人们看重。尤其在古代,由于科技水平的局限,人们更是把它们神 [2]秘化”,所以人们才更容易把神话同日月星辰联系起来,同时来解释一些自然界看到却无法解释的天文地理现象,共工神话就把为何我国地势西高东低给先民们解释得很合理。

《尚书•舜典》的记载,“(舜)流共工与幽州”,即是说共工被舜流放到幽州;而《战国策•秦策》里则记载说“舜伐三苗,禹伐共工,汤伐有夏”,说禹曾经征讨过共工;《荀子•成相》里也记载“禹有功,抑下鸿,辟除民害除共工。”再结合共工怒触不周山的传说,共工曾经与颛顼、祝融、高辛帝争位。综合上述材料,我们可以发现,共工出现过的时期有舜时期、禹时期、颛顼时期还有祝融时期和高辛帝时期,也即是说共工不仅出现在三皇时期,而且还出现在五帝时期。如此长的时间跨度,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是由于时间的久远导致了神话传说的时间出现了混乱,还是不同的时期都有类似于共工触山的神话呢?如果这些共工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些不同时期的共工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三、共工称谓的归属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中有这样一段论述:

氏族有一定的名称或一套名称,在全部落内只有该氏族才能使用这些名称,因此,氏族个别成员的名字,也就表明了他属于哪一氏族。氏族的名称一开始就同氏族的权利密切联系在一起。

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在上古时期,部落的成员尤其是作为部落首领的氏族成员,他的称谓往往与部落的名称是同一的。也就是说“共工”这个称呼有可能经历过一个由对个人的称呼到对部落或者部落首领称呼的转变,“共工”在某段时期内很可能是代表一个氏族,或者是对氏族首领的特定称谓。以上各个时期出现的共工如果都存在,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之中的一部分或者全部是指氏族首领。《共工及其文献资料研究》的作者沈楠认为共工是一个氏族名称的说法是经不起推敲的,他认为的原因之一是“从社会学的角度讲,以血缘为依据的氏族,‘至迟经过几代之后一定要分裂的’,当时落后的家庭经济,‘决定着家庭公社最大限度的规模’。共工氏族不可能是一个永不分裂的显著氏族而长期存在。”也就是说,共工即使是一个对氏族或者氏族首领的称呼,它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时间跨度,在古代刀耕火耨的自然经济条件下,氏族必然有一定的规模,而这个规模在经过几代的繁衍以后由于过于庞大必然会产生分裂,而不可能永远作为一个整体存在下去。对此笔者认为,这条理论是有道理的,共工如果作为一个氏族而存在,那么它不可能作为一个永不分裂的显著氏族而长期存在,在经历一定的历史时期后它必然会发生一次甚至多的分裂,共工氏族也必然会有繁盛或衰落的不稳定期,在不同的时期,氏族的繁荣程度必然也是不一样的。但是,即使分裂,我们也没有理由说明共工氏族会伴随分裂而消失,共工氏族的分裂与共工氏的存在或消亡并不能构成最直接的关系;也就是说,共工氏族也许会分裂,但是分裂后的各个氏族中很可能会有继承共工称谓者,共工氏不会因为分裂而消失,反而会长期存在下去,只要共工氏族是存在的,共工这个称号就有存在下去的土壤,就不会无原因的消失。沈楠认为共工不是氏族名称的理由还有一点,那就是“丁山先生在《甲骨文所见氏族及其制度》一书中,录出了甲骨文所见到的各个氏族,约有200余个,其中未见‘共’或‘共工’一族。”他认为,共工氏族如果存在,且在以后的古籍中大量出现,那么他没有理由不在甲骨文中发现这个氏族,所以共工不可能曾经作为一个氏族存在过。但是,值得我们加以考虑的是,共工氏假如是存在过的,如果我们并不能证明它没有发生过音变或音转,那么对于“共工”最初的写法或者发音也就不得而知,现在的“共工”在古代到底叫什么、怎么叫、怎么写我们都无从得知,也就没有办法知道丁先生的考证里到底有没有共工氏。所以丁山先生的考证也只能当作一种参考,而不能有力地作为反证共工氏的存在的直接依据。据此而论,我们不能轻易否认共工氏族存在是具有可能性的。

“共工”如果是作为一个个体或者氏族存在过的,那么不论是作为个体还是一个氏族首领,都是不可能与神话传说相符的,即使是再大的氏族也不可能让天地崩塌,星辰移位,所以,共工的故事肯定经过了人为的加工变形。我们有理由认为,若是作为一个氏族的首领,共工肯定做出过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才能让人们将他的故事编入神话,而且在神话里如此夸张地对其进行描述。他这种怒触不周山的行为寄托的应该是先民们改造自然的愿望,体现了古人敢于挑战自然、和自然斗争的勇气。那么共工的形象到了后来为什么又被妖魔化,他为什么给我们留下一个恶神的形象,是什么原因让人们把他的形象给丑化了呢?

二、斗争中的失败者

一、失败者与丑恶形象的联系

我们知道共工在诸多版本中都是以一个失败者的形象存在的,不论他是与颛顼争帝还是与祝融交战,在记载中都失败了,与高辛帝那一战的记载更是“遂潜于渊,宗族残灭,继嗣绝祀”。我们猜想,是不是因为他的失败致使胜利者对他的形象进行丑化,才导致了他现在在人们心目中的这种丑恶形象呢?

在上古神话中,失败者并非只有共工一个人,被黄帝战败的蚩尤、与天帝争神失败的刑天、治水失败的鲧等也都是以失败者的形象存在的,我们不妨来看一下他们在传说中的形象,与共工的形象做一下简单的对比。

《龙鱼河图》中记载蚩尤“兽身人语”“铜头铁额”《述异记》中说其“铜头铁额”“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龟足蛇首”,《归藏•启筮》中对蚩尤的描述则是“八肱八趾疏首”;《山海经》对鲧的描述是白马;《山海经》对刑天的描述也很怪异:“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对比一下他们,我们不难发现,他们和共工一样,都具有超自然的形态和超人性的特点,拥有和人类不完全相同的外形,而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形象都是有异于人而且都丑于人的。这不禁让我们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在斗争中失败就被冠以这样丑陋的面貌流传于世呢?他们在斗争失败后,统治阶级掌握了政权,在对他们的最正统的描述里便多加贬斥,使人们对其厌恶痛绝,从而达到维护自己政权的目的。对于这个观点,袁珂先生评述:“从现存神话的片断里看,除了大部分已经归入统治阶级的‘列祖列宗’去了的‘正神’;也还有为数不少的在搢绅先生们看来是‘恶神’或‘邪神’的神,即高尔基所说的‘反抗神的神’”[3],统治者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将同自己对抗过的、对自己统治不利的人物进行人为地官方丑化,于是同这些“正神”相对比的如共工、刑天、鲧等以的“恶神”形象出现了。“这些‘恶神’的本来都是部落战争的首领,他们在部落战争或者争夺政治权利时失败了,于是在‘胜者王侯败者寇’的观念和传统伦理意识的影响下,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他们逐渐被妖魔化了。”[4]

二、对比同期“正神”的形象

这个理由似乎是能说得通的,但是如果我们再来看看神话里的一些所谓的“正神”的形象,那么问题便又出来了。郭璞注《山海经•大荒西经》说“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王逸对《楚辞•天问》中的“女娲有体,孰制匠之”的注是“女娲人头蛇身”。可以看到,一直以来被认为是“正神”的女娲,也拥有怪异的外貌,而且无独有偶的是也是如共工一般的人面蛇身,而传说中的伏羲也是人面蛇身的怪异模样。所以,我们并不能简单地把共工等神丑恶的形象归咎于其斗争的失败,而更应该探寻其形象形成的背后更深的原因。

由于作为“正神”的女娲和伏羲等神也都是这种半人半兽的形象,我们不得不对共工等这些神话人物为什么被赋予怪异的外形重新加以分析。王钟陵先生从原始社会关系入手分析了原因:“在农业和畜牧业产生之前,原始人类长期处于攫取经济之中,在这种生产方式所决定的与野兽杀逐、群居的生活状态中,原始人类切身地感受他们和动物之间的同一性。他们还不能形成自觉的完全的人的意识。并且由于血缘关系是氏族社会具有决定意义的社会关系,对于自然还十分缺乏正确了解的原始先民,生活在这种社会关系中,自然会以这种关系去认识自然和理解自身。从而形成了人兽同形的自然观和历史观。”[5]这种分析给我们提供了可取的思路。也就是说在神的形象形成的初始阶段,人们并没有对其加以恶或者善的区分,在那个对大自然的探索时期,一切大自然的事物都可能是有利于自己的,也都可能是有害于自己的,所以,人们对于一件事物的好坏的界定并不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恶或者善的差别是后人在慢慢的衍变中形成的,而非固有的。所以所谓的蛇身和像蜘蛛一样的“八肱八趾”在先民的心中也都是无所谓善恶的。而在神话传说里女娲伏羲和共工等神都曾经同时出现在最早期的神话里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上古时代同一个时期的,人们对他们形象的描述也就没有褒贬的意味。这就更让我们有理由相信王鈡陵先生的观点,这种半人半兽的形象是先民们不能自觉地将自我同动物区分开来而形成的无意识的行为。也就是说,共工形象的怪异化从源头上来说并不能体现创造神话的先民对共工的厌恶和反感,他的形象的创造同女娲、伏羲一样,都是先民的无意识的行为,其中涵括了他们对大自然的观察和敬畏。

三、恶神化的主要原因

然而,我们现在对于共工这个“人面蛇身”的形象确实没有太多的好感,而同样是“人面蛇身”,我们对女娲和伏羲则没有类似于共工的恶感。共工似乎自古以来,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一种“恶神”的形象存在,如果失败者不足以完全解释这种形象存在的原因,或者说,共工的形象不能完全怪罪于当时的胜利者对其恶名的宣扬,那么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使共工给人以如此恶劣的印象呢?

首先,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共工的形象在最初的时候并无“恶神”之意,《淮南子》和《列子•汤问》中只是对共工神话加以客观描述,并未加入明确的主观评判,我们不能判断出人们对触山的共工所采取的态度是褒是贬。然而伴随着他在后来越来越多的记录中的失败,和越来越多的被各个统治者讨伐,人们在叙述这段历史的时候受历史意识的影响,难免会注入自我的评价和判断。这样一来,那些所谓的“正神”的地位便被正统化,被不断地诠释得越来越正面,而共工这些“恶神”的地位则越来越边缘化,人们在记录和叙述这段历史的时候也就自觉或不自觉地加入了自己的主观意愿,共工给人的印象也就越来越丑恶。

由于共工在各古籍的记载中是多次战争的发动者,是挑衅的一方,这本身就让渴望和平的人民感到厌恶;再加上共工在传说中那骇人听闻的触山行为,和导致星辰异位、江河改道、洪水泛滥的惨重结果,人们便理所当然地将共工归入到“恶神”一类中,而这类“恶神”充斥着我国的神话体系,伴随着传说和记载,这种形象也就一直以一种最为主调的姿态保持到了现在。

其次,据《逸周书•史记》记载:“久空重位者亡。昔有共工自贤,自以无臣,久空大官。下官交乱,民无所附。唐氏伐之,共工以亡。”根据上述记载,共工有“自贤”之罪,也就是说,共工身为人臣而作乱朝纲,目无君主,让人民无所适从,不知所附,这样的行为是会造成严重的后果的,轻则朝纲败坏,重则改朝换代,这在一个贤君的统治时期是不能为大多数人所接受的,也是不能被后人所认可的。在当时而言,人们必然对共工打压,而使朝纲稳定,人民幸福;而在后世而言,人们也必须对共工进行贬低,以儆效尤,给人们以价值观的反面教育。所以共工的恶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后人对其不臣的自贤行为的唾弃。

第三,共工在记载中还有违背自然规律的行为。《国语•周语下》记载:

古之长民者,不堕土,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昔共工废此道也,虞于湛乐,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堕高堙庳,以害天下,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共工用灭。

共工违背自然规律,擅自废除古道,使天下蒙受损失。从资料来看,共工似乎是带领人们疏通河道,兴修水利,我们不知道共工的目的何在,也许他的初衷是为了让人们更好的生活,也许是出于战争的目的考虑,总之,不难发现的一点是,他的这项工程失败了,由于没有完全依照自然规律来进行疏浚,导致了“壅防百川,堕高堙庳,以害天下,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的恶果。这是属于劳民的行为,不能让人民休养生息,而且还给人们带来了水害,这样的行为也不能得到后人的原谅,这也是致使其今天“恶神”形象的重要原因之一。

综合以上所述,共工的怪异形象并不是人们为了贬低他十恶不赦的行为而故意捏造出来强加给他的,而应该理解为一种原始社会的无意识行为,是由于人们不能将自我同自然界中的鸟鱼虫兽完全划分开来而造成的结果。所以古籍里出现了诸多以半人半兽的形象为主人公的神话。神话思维是与原始先民的心智能力紧密相连的。在原始先民们的思维中,不能将所见到的客体与自身十分自然、明确地分化开来,人和自然容易杂为一谈。这种理解世界和解读自然的特殊方法,造成了神话中种种不可思议的形象和现象,而共工神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说共工的形象并没有被妖魔化,他只是原始的先民对自然解读时所创造的一种自以为合理的解释。但是,共工确实给原始的部落和人类带来了战争和灾难,他发动战争、祸乱朝纲、劳民伤财,让先民们对其感到十分的反感,而当灾难结束后,与共工对立的部落所占据的主流意识在清算共工的行为时必然不能将其原谅,在主流的宣传下便导致了共工臭名的流传。到了后来,人们很容易把共工的臭名和其怪异的形象联系起来,才给人以一种错觉,让人误以为共工的妖魔化形象是因人们对他的反感和排斥而造成的,是人们捏造给他的,其实不然,我们应该把共工的丑恶形象和他的恶行分开来看,只有这样,我们在解读共工和与共工有关的作品的时候才能更科学更准确地把握其本质和内在的含意。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13页

〔2〕 陈才训《嫦娥•蟾蜍•玉兔——月亮文化摭谈》,《江淮论坛》,2002年03期 〔3〕 袁珂《中国神话传说》,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4年版

〔4〕 颜建真《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失败者被妖魔化的表现及其原因——以蚩尤、共工、刑天、鲧为例》,《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03期 〔5〕王钟陵《中国前期文化——心理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参考文献:

〔1〕《淮南子》,万卷出版社,2009 〔2〕《列子》,中华书局,2007 〔3〕袁珂《中国神话传说》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4 〔4〕沈楠《共工及其文献资料研究》,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 〔5〕颜建真《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失败者被妖魔化的表现及其原因——以蚩尤、共工、刑天、鲧为例》,《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03期The research on the reason of Gonggong being into a evil god

Abstract:For thousands of years,Gonggong always be thought as a evil god in front of the world.Many people believe that his evil god image was imposed on him in order to belittle his wickedne.In fact,the reason why Gonggong being into a evil god is that people are unable to get themselves apart from the nature.It is a unconscious behavior to give Gonggong a evil image.However,Gonggong indeed brought disaster to the world.And when the disaster ended,people didn’t forgive him,this is why he has an evil image today.Nowadays people always link Gonggong’s bad name to his evil image easily,and make a mistake that people’s antipathy lead Gonggong’s evil image.Key Words: Gonggong

Evil god i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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